場面頓時亂成一團,那些士兵一個個往前猛沖,但是依舊來不及阻攔那個背心男子呼呼落下的幾拳。
昊凱被砸中后腦,倒地瞬間,那背心男子將他按倒,猛地拳打腳踢,一拳一腳全是落在頭部致命之處。
那些士兵怒了,一窩蜂沖了上去。
背心男瞬間一頓拳腳之后,看到人群已經(jīng)沖進,連忙后退,后方上來的己方人員已經(jīng)攔在他的身前。
“昊凱需要送醫(yī)院!”
一個士兵攔著昊凱,對著人群喊道。
可是激憤的人群無人搭理,一個個像是失去了理智,紅著眼,和對方人員貼胸頂撞。
突然一只手搭在昊凱的肩上,對著士兵說:“快送走。”
說著,將兩人扯出了人群,后方的幾人沒那么沖動,看到昊凱滿臉血被扯了出來,眼珠都紅了。
沒等沖動,就被鄭飛一把拍醒:“送醫(yī)院!快!”
三四個人架著昊凱就向了場外。
鄭飛將人群一個個拉開,擠到了最前方,看著一個個怒發(fā)沖冠的模樣,冷著臉說:“退回去!”
“鄭隊長!他們耍詐!”
“退回去!”
“鄭飛!他們……”
“退!回!去!”
鄭飛一聲高過一聲,語氣也愈發(fā)的不容抗拒,瞪著那個憤怒的士兵。他們熱血上腦,可是鄭飛沒有,群架的處罰極為嚴厲,此時陸毅不在,兩方發(fā)生沖突,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這一方。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呵斥,一方嗤笑鄙夷,另一方滿腔憤慨,卻又無奈只能退去,稀稀拉拉地圍在場地邊上。
看著人群散開,鄭飛這才轉頭看向毛飛虎,還未說話,就聽到了毛飛虎的話語:“看來你也不慫嘛,第一場才完,就出頭了。”
“廢話真多,還打嗎?”鄭飛皺著眉,看著這個比自己稍矮的精裝漢子,說:“看你模樣也不想打了,算求,沾點便宜可以滾了,這里不歡迎你!”
“去你媽的,怎么說話呢?”毛飛虎身邊的一個士兵張口開罵。
幾人相距不足一米,他話音剛落,鄭飛身后身影一閃,揮手一戳,一根小指粗細的竹竿插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鮮血噴出,竹管內發(fā)出嗤嗤的氣息聲。
手法快準狠,沒給人留一絲的反應時間。
“他沒事,暫時說話漏風。”林聲音中帶著淡漠,說:“管好嘴。”
毛飛虎想動身,鄭飛側身擋在林身前,冷聲道:“管好兵,不然在外會吃虧。”
看到鄭飛護著自己的手下,毛飛虎咬著牙,臉上肌肉抽搐:“還有兩把。”
“這樣打有些無聊,帶點彩頭如何?”
“無妨,不過你必須和我打一場。”毛飛虎指著鄭飛,正是宣戰(zhàn)。
“剛好,有些事情要和你算算。”鄭飛垂眼看著手指,隨口道:“你弟弟克扣了一批物資,還勾結別人剝奪了一群人在基地的正常權益。同時,他與我們外出任務時,叛逃之際還引來大批喪尸,害十來個兄弟殉爆。如果我贏了,還別人一個公道,同時對死者家屬道歉。”
毛飛虎眼神中掠過一絲疑惑,但是掩飾的極好,狠聲道:“你輸了又如何?”
“任你處置!”
“好!鄭隊長好魄力!”毛飛虎表情帶著獰笑,又說:“上一把如何算?”
“算你贏。”
場內圈再次拉開,那些垂頭散去的士兵,全被朋友拉了回來,再聽到鄭飛與毛飛虎的賭局時,不由破口大罵。
很明顯,上一把是自己這方贏了,宣布結果之后,昊凱才被對方突襲。
“鄭隊!上把是咱們贏了!你……”
鄭飛抬手制止了這名士兵的言語,嘴角一翹,極為自信地說:“讓一追二。”
再別人聽來狂妄自大的話,從鄭飛口中說出來,這名士兵極為自信,部隊內的單挑王,除了從來不參加搏斗的奕辰,在無人是他的對手。
“隊長,您沒問題,可是另一場咱們可就說不來了。”
鄭飛呵呵一笑,拍著林的肩膀問道:“有信心沒?”
“沒有。”林淡淡開口,又反問一句:“你用手把飯送進嘴里有信心沒?”
“沒有。”
兩人的言談,將一旁的士兵弄糊涂了,那個黑衣服的年輕人都說沒有信心了,為什么鄭隊長還這么開心?
場邊已經(jīng)沸騰,而場內的鄭飛和林,淡然站在邊上,低聲耳語。
“留手嗎?”
“廢了,別殺了。”
鄭飛對于林的身手極有信心,那日簡單交手,再加上相識之后,他便明白林的搏斗技巧全部來源于他的父親,一個老獵人。
沒有花里胡哨的動作,有的全是如同野獸一樣的搏殺,一擊必殺,以傷換傷。
沒有那個野獸在狩獵時,還考慮會不會受傷,它們需要的是結果,是對手死亡的結果。
哪怕自己奄奄一息,只要沒有倒下,就是王者!
林弓著身子,眼神銳利如刀,緊緊盯著對方的動作。
是標準的格斗架勢,試探性地來到林身前,揮出幾拳,力道不大,只是試探,而林晃頭躲避,沒有出手的架勢,那雙手始終垂著。
腳下輕盈如貓,躲避著對方的各種攻勢。
拳腳相加,卻傷不到林分毫,那巨大的拳頭和隆起的肌肉,彰顯著霸道的爆發(fā)力。
每一拳揮出,鄭飛身后的那些士兵都能捏出一把汗,隨著躲過攻擊,集體松出一口氣。
鄭飛雖然看似淡定,握緊的雙拳,也是悄悄冒著冷汗。
以傷換傷不可取,對方一拳頂?shù)眠^林兩拳,所以就只能求一擊必殺。
場內的林,眼神從未改變,盯著對方越來越重的拳頭,他知道,對方的耐性已經(jīng)漸漸被消磨干凈,試探之意也早已消散,每一拳用盡了力道,旨在一擊重傷。
作為一個不合格的護林員,他的耐心比得上正宗獵人。
為了盯住偷獵者,他能盯著一棵樹兩天不合眼。
此時看到對方漸漸煩躁的攻勢,林知道,自己的機會就在不久之后。
強壯的大漢是毛飛虎的得力干將,強大的力量能夠讓任何人退卻。戴上盾牌,站在尸群中,十個近不了身。
看到場中的形勢,毛飛虎不由露出笑意,看來自己不用出場了,鄭飛馬上就會落在自己手中。
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雙拳漸漸握緊:“我弟弟的痛,要加倍還給你!”
就在此時,場內形勢瞬息而變。
壯漢本來煩躁地想要抓住這只滑如泥鰍的家伙,改拳為掌,大開大合,向著林瘦小的身軀環(huán)抱而去,在他的想法里,這瘦小的家伙能有多大的力氣?
讓你砸兩拳,也無妨。
這一時的不防備,讓蓄勢待發(fā)的林,有了可乘之機,就在大漢張開手臂的瞬間。
林,動了!
腳下一蹬,前弓的身子猛地向前竄去,彎腰矮頭,從大漢張開的腋下掠過,手臂一勾,搭在他的腰間,借著力道,身子方向一邊,出現(xiàn)在大漢身后。
腳尖探出,急速點向大漢的腿彎。
大漢反應不慢,在林鉆他腋下時,就已經(jīng)急速轉身,只是轉身的瞬間,下盤本就不穩(wěn),再被林這大力一踢,頓時屈膝,單膝跪在地上。
林雙手握拳,拇指關節(jié)凸起,狠狠砸在大漢的太陽穴之上。
不過他最終是留了分寸,收了幾分力道。
一擊而重,他不甘休,雙手內扣,直直插進了那人的眼窩。
慘叫聲響徹整片場地。
所有人靜若寒蟬,氣氛在這一瞬間凝固。
林的動作太快了,從動身鉆腋,再到踢腿砸拳,不過一呼一吸之間,而戳眼睛的動作,卻慢了半拍,好像是為了讓場內眾人反應過來才這么做的。
場內不是發(fā)出嘶嘶的吸氣之聲,不光是毛飛虎手下的士兵,就連鄭飛身后的那些士兵,都不由地心生涼意。
“隊長請回來一個殺神啊!”
竊竊私語在隊伍里響起,知道林擦著手回來時,大家才反應過來,發(fā)出了轟鳴般的喝彩聲。
鄭飛也是驚訝于林的狠辣,不過也同樣說明,他是可靠之人!
拍著他的肩膀說:“看到?jīng)],一戰(zhàn)成名,他們都在為你歡呼。你以后在隊伍里,人氣都比我高了。”
這個冷漠的殺神看著身后一個個狂熱的表情,頓時有些坐立不安,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他,不習慣這種喧鬧氛圍。
心里卻不排斥。
這一場,持續(xù)時間不短,但是結束的極為突然。
沒有人能想到,只是眨眼間,那個占據(jù)優(yōu)勢的壯漢便被放倒在地,挖去雙眼。
躺在地上,捂著血流不止的空洞眼眶,所有人都知道,他廢了,再也不能存活在末世之中了。
而做出這種事的黑衣青年,此時卻靜靜地站立在場邊,人畜無害的模樣,讓人不由地心里發(fā)憷。
“他四肢肌肉太發(fā)達,想卸胳膊腿需要刀子,你說廢了他,我只能挖眼睛。”林淡淡地向鄭飛訴說自己的做法。
“沒事。出了事我?guī)湍沩斨?rdquo;
“下一場該你了。”
林淡淡地看著鄭飛,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放心。”鄭飛揮著手,走進了圈子中央,聲音卻還在林的耳邊回蕩:“叫我單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