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板,我讓你說你就給我說!”司空攬月佯怒。
王彪只能說:“好好好,我說。那個……陳大師,上次司空老爺子給了你一張銀行卡,里面有二百萬,來之前,他已經(jīng)把剩下的三百萬全部轉(zhuǎn)到了那張卡里。當然,大師如果是在這里買衣服的話,那就不需要花錢,還記不記得我給你的那張超級會員卡?這張卡……”
司空攬月趕緊打斷他:“你半天都說什么呢?說正事!一大老爺們,擱這兒扭扭捏捏的!”
王彪終于說出了正事:“陳大師,司空雪小姐想見你,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就這事?”
“嗯……就這事。”
我笑了。就這事,他們至于這樣害羞?我大膽推測了一下,覺得可能是司空雪看上我了,讓他們倆牽線搭橋。而這兩個黑道大哥出身的鐵漢,哪里干過媒婆的活?所以他們才害羞了。
“她在哪?”我問。
司空攬月趕緊說話:“小女就在商場外面等著。”
我讓司空攬月叫她進來。
司空雪長得漂亮不說,全身上下都有一種清純唯美的氣質(zhì),稍稍有些鼓的嬰兒肥臉更讓她顯得可愛至極,我很樂意跟這種女孩兒打交道。
這時我心里還暗想著:蘇小藝,去做司空律的秘書吧,去跟司空律探討藝術(shù)吧!老子要和一個小可愛逛商場了!
司空雪剛一來,司空攬月和王彪又露出那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笑容,對我說:“我們就不打擾二位了,這就走。”
“陳大師!我……”司空雪見了我就興奮地喊著。她今天的著裝有些偏二次元,很像玩cospaly的小姐姐。
我抬手打斷了她,“別叫我大師,太生分,叫我小龍吧。”
“哦,小龍大師,你可以叫我雪雪。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能教我算命嗎?我也喜歡琢磨這些東西,比如星座,對了小龍大師,你是什么星座的?哦,還有,你剛才在酒會上是怎么認出我們?nèi)忝玫??咦,小龍大師你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你討厭我嗎?還是……”
“你給我回答問題的機會了嗎?”我苦笑著說。
司空雪露出嬌羞的表情,低頭說:“對不起,我見到小龍大師有點激動了……那大師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說話時,她竟然還把雙手抬到肚子前,用兩只食指對戳著……
“哪個問題?”
“就……就先說說你是怎么認出我們?nèi)忝玫陌?,你是算出來的嗎?rdquo;
我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說:“這個是秘密,不能告訴你的。”
我不想騙這個可愛的女孩。
我當然不是算出來的,而是當時急中生智,想到了江相派行騙用的的六字真言:敲、打、審、千、隆、賣。
一般在行騙時,江相派不但會運用這些技巧增加信任,更是能在使用六字真言過程中察言觀色,以獲取被騙者的更多信息。而我剛才正是巧妙地運用了“千”和“隆”。
“千”就是恐嚇,“隆”則是夸贊。
當我說出“大小姐腳下有一條蛇”時,其實是“千”。說話的同時,我不露痕跡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其中一個臉上微微露出恐懼之色,趕忙往自己腳下看去,這個人便是大小姐。
而后面那幾句話就是“隆”了。說出那些話時,大小姐笑得很燦爛,這使我更加確認。
辨認出二小姐的方法也是一樣,只不過到司空雪時情況卻變了。
我準備用同樣的方法認出司空雪,可當我剛對司空律說出“而你的妹妹”這幾個字時,司空攬月父子和司空律的兩個姐姐都已經(jīng)將視線移向了司空雪,我順著他們的視線就確定了這個清純唯美的女孩就是司空家的小姑娘。
所以我才能說出“美若天仙,雖然個頭不高,卻天真爛漫,真是可愛到了極致”這樣的話——我看到她了。
當然,我前面還說司空雪“才華橫溢”。這很簡單,司空雪是司空家最小的,一般家庭里最小的那個總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所以家里人肯定不會讓她干什么活。無論什么人,只要無所事事,多半都會去研究文藝,所以我確定司空雪一定是有才華的。
至于她的才華有沒有“橫溢”,我說不準,但當時的情況誰會在意這個?我只要捧著說就行了。
“這是秘密嗎?那我拜你為師,你可不可以教我?”
我哪有真本事教她?只能說:“不行,你不符合我的收徒標準。”
這句倒是真話。江相派收徒確實是有規(guī)矩的,首先是個頭必須高一點,要壓得住一哥,也就是顧客。
司空雪目露失望之色,嘟嘴說:“好吧,那你是什么星座的?”
“行了,我們?nèi)ベI衣服吧。”
司空雪為我挑選了幾套衣服。不得不承認,她的審美很不錯,這些衣服一上身,我馬上就覺得自己簡直貌比潘安,哪還有那副土逼樣?
出了商場,時間已經(jīng)很晚。司空雪似乎十分乖巧,對我說:“小龍大師,太晚了我不能再和你一起玩兒了。”
“我送你回去,你住哪?”
“不用,我爸會派人接我的。小龍大師,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兒嗎?”她滿懷期待地問。
我怎能拒絕?笑著說:“當然可以,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司空攬月也是有心,派人接司空雪回去不說,還派了王彪來送我回學校。
我回到宿舍洗漱完畢,剛一躺下趙書杉便給我發(fā)來了一條短信:
師叔,我和李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現(xiàn)在到吳九福的祖宅了,準備馬上開始行動。到現(xiàn)在為止一切順利,請師叔放心。
我立即回復,讓他們?nèi)f事小心。
第二天一早,司空攬月便給我打來了電話。
“陳大師,吳九福家果然出事了!吳九福昨天晚上連夜請來了徐瞎子做法,給他家還有他旗下的所有超市都請了驅(qū)邪的符紙貼上,可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這厲鬼進不了他家和他的超市,竟然跑去了他的祖宅!他年邁的父親還在祖宅住著,昨天晚上當真嚇得不輕!”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問。我倒想聽聽趙書杉到底用了什么扎飛術(shù)。
“吳九福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的,昨天整宿整宿有人拍他家祖宅的門,他父親膽子大出去看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可回去一睡下,那響聲又響起來了!肯定是鬼!”司空攬月的語氣里明顯有些后怕的感覺,他這會兒心里應(yīng)該在感謝我?guī)退?qū)走了厲鬼。
“吳九福的父親一點沒有懷疑?”
司空攬月回答:“原本吳九福的父親懷疑是有人惡作劇,于是他當時蹲在門口,等那拍門聲剛一響就立即開門去看,卻還是一個人沒有!更離奇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們發(fā)現(xiàn)大門上竟然全是血色的手?。?rdquo;
我故意做出驚訝的語氣說:“血手???這只鬼怨念真的太重了!”
“是?。蔷鸥R呀?jīng)去請徐瞎子了,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陳大師,我先掛了,我再去商場里燒點紙去……”
這扎飛術(shù)叫鬼敲門。上次在商場洗手間里,我想到的就是這個扎飛術(shù),只不過洗手間里用不出來。到了農(nóng)村,這樣的扎飛術(shù)簡直是隨便用,趙書杉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
他們已經(jīng)成功了,我也不必再擔心,悠哉悠哉地洗臉刷牙,然后換上昨天司空雪給我挑的衣服去上課。
今天的課周婷還是沒有來,陸璐璐卻來了。當時她看我的眼神十分復雜,我也懶得理她,自顧自地坐在最后一排翻著書。又是熟悉的香氣,蘇小藝坐在了我的旁邊。
“陳大師,早上好!”
我不冷不熱地對她說:“別叫我大師。”
不得不承認,昨天她和司空律聊得那么投機,我確實生氣了。
“小龍,今天這一身衣服不錯嘛!”
這時江彬正好過來,瞪著我說:“屌絲永遠都是屌絲,穿上金絲玉縷衣也是屌絲。”
我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對蘇小藝說:“衣服確實好看,我承認。”
這次不是我找不到話題,而是我肚子里憋著氣,不太想說話。
蘇小藝又說:“你頭發(fā)也該做一下了,你可以試著剪短一些。”
整個過程,我跟蘇小藝都沒有理會江彬,這種被忽視的感覺弄得他很生氣,卻有無可奈何,只得找座位坐下,不時用憤怒的眼神看我一眼。
一節(jié)課很快過去,蘇小藝又說:“小龍,今天能不能和我去吃飯?你現(xiàn)在不用做兼職了吧?”
我看了她一眼,拿著書就往教室外走去,嘴里低聲說:“我才不和你吃飯呢,不懂藝術(shù),跟你聊不到一塊兒去。”
蘇小藝一愣,隨即露出笑意,稍顯興奮地說:“陳小龍,就說你今天怎么對我不冷不熱,原來是你吃醋了!”
我沒有回話,往教室外面走去。蘇小藝在后面緊緊跟著,說:“小龍,別走那么急!我要感謝你把我?guī)チ怂究章傻纳站茣?,否則我不可能……”
“小龍大師,我來找你玩兒了!我已經(jīng)在這兒等了半個小時了!”剛走出教室門口就有人叫我。
是司空雪,她興高采烈地向我這邊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