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搖了搖頭,隨后咬著牙道:“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往前走!回去也是死,難道你們想在沙子里睡一輩子。”
他說的沒錯,可若是我們真往湖泊的方向走,也不見得有活路,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沉默。
老煙嘿了一聲道:“大家可別沒了士氣!這雖然是朝著湖泊走,可看流沙的樣子指不定湖泊也是懸在腦袋上的,那些怪魚不見得能下來。”
聽了他的話我心里依舊有些沒底,但好歹也算是定了心:“說的也是,就這么一條路,不走也得走不是?”
我們都知道現(xiàn)在除了順著這條道繼續(xù)走下去根本沒有其他的方法,因此我們也只好硬著頭皮再次上路。
濕氣越來越重,走到后來,偶爾還會踩到水坑,發(fā)出啪嗒的響聲。
“還有多遠?”通道里的氣氛實在太過壓抑,我舉著手電筒照了照,卻發(fā)現(xiàn)前方黑洞洞的,壓根看不到頭。
老煙琢磨了半晌說應(yīng)該沒多遠了。
他說的沒有錯,就在我問過他這句話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處拐角,拐過去后通道變的寬敞了不少。而順著這通道走了不過兩分鐘,我們便到了出口了,只是這出口卻讓我們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那、那是什么?”
就連一向鎮(zhèn)定的毒蛇舌頭都在打結(jié)。
前方是一條暗河,但讓毒蛇恐懼的不是這條河,而是岸邊的東西:那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怪魚!
看來老煙說錯了,不是湖泊的怪魚下不來,而是那湖泊里的怪魚都是打這里出去的,和這里的怪魚數(shù)量相比,之前追我們的那二十幾條簡直不夠看。
“關(guān)燈!”老煙壓著嗓子噓了一句。
我們后知后覺的關(guān)了燈,在黑暗中大氣都不敢喘。
如今我們距離暗河非常近,而且就身后一條道,若是驚動了怪魚,逃都沒有地方逃。
我壓低聲音問老煙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他沒回我,估計是一時半會想不出辦法,倒是一邊的陳連長建議先退回去,好歹等想出辦法再回來。
老煙不贊成:“回去也想不到好辦法,長安,剛剛關(guān)燈前你有沒有注意到?”
“注意到什么?”我奇怪的道,剛才被怪魚震驚的渾身發(fā)麻,根本沒心思多注意什么。
老煙吐了一口氣說他看到暗河左邊有一條道,而那片卻沒有怪魚,說不準那條道有什么玄機,能攔住怪魚。
我皺著眉頭,隨后問他這道離我們這里多遠?
“大概二十來米。”老煙的語氣有些不好:“如果想去那里,我們得先穿過前面被怪魚霸占的地方。”
他的話讓我們都吸了口氣,如果有其他路,現(xiàn)在我們巴不得離怪魚越遠遠好,他卻讓我們穿過去?
“老煙,你別開玩笑,那怪魚的速度你不知道?我們能從它們中間穿過去?”陳連長有些煩躁,大約是因為劫后重生后,卻發(fā)現(xiàn)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老煙也罕見的露出了焦慮的神色。
我隱隱看他抓了把頭發(fā),最后道:“那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我們只要小心些不驚動那些怪魚就是了,它們似乎在休息。”
他這話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陳連長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倒是毒蛇贊成老煙的做法。
我自然沒什么意見,于是我們開了一盞手電筒,用薄布裹著,讓燈光沒那么明顯,隨后又拖了鞋子塞進背包里。確定全身上下沒有因為走動而發(fā)出響聲的東西,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沒一會兒我們便來到了暗河邊上,老煙說的沒錯,離這十幾米的暗河左岸確實有一條道,黑洞洞的看起來讓人不舒服。
洞的四周空出了一大片,沒有一條怪魚。
我皺著眉頭,總覺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則怪魚也不會忌憚……
老煙做了個手勢,大致是讓我們都小心些,隨后率先走入了怪魚中間,我們看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不小心驚動怪魚,那真是羊入虎口了。
好在他的動作非常靈活,每次都能避開怪魚,慢慢的接近黑洞。
短短的十幾米,老煙走了有五六分鐘,才終于站在了黑洞口,我呼了口氣,雖然還剩我們?nèi)齻€,但至少證明這方法是有效的。
“陳叔叔,你先走。”我看老煙安全了,忙推了推一邊的陳連長。
他顯然不樂意,可考慮到自身的傷口也沒說什么,參照著老煙的做法一點點的往老煙的方向挪去。
咕咚……
就在陳連長快到老煙的位置時,一塊小石子從巖石上落了下來砸在一條怪魚身上,怪魚動了動,似乎要醒過來。
我的心都揪了起來,端起槍準備一有險情就開始掃射。
陳連長也被嚇的一動不敢動,握著刀盯著那條魚。
就在我們神經(jīng)已經(jīng)崩到最緊的時候,那怪魚竟然停了下來,重新陷入了沉睡……
“呼!”
我松了口氣,陳連長抹了抹臉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走完了最后幾步。
陳連長之后便是我,之后再是毒蛇。
毒蛇的動作更加迅速,不過短短的一分鐘便已經(jīng)快走到了洞口,我們呼了一口氣,只要他再跨上一步,便能和我們匯合。
滴滴滴滴!
我們這一口氣還沒吐完,一連串刺耳的電報聲突然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圍在毒蛇周圍的怪魚紛紛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