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臉色都白了,示意他不要亂動,隨后慢慢的靠近他,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你怎么回事?”奶娃還沒站穩(wěn),陳連長就劈頭蓋臉的訓(xùn)道:“平時格斗的狠勁都去哪了?這種時候掉鏈子,不要命了。”
奶娃被訓(xùn)的一聲不吭,我卻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本地人,對鬼接人那一套篤信不疑,進(jìn)入無人區(qū)以來雖然沒有守夜但根本沒法合眼,又被矮墩的死刺激到了,就算格斗技術(shù)再厲害,身體素質(zhì)也不允許。
“快走!”陳連長還要說什么,我沖他搖了搖頭,低聲喊了一句便朝著紅尾蝎相反的方向跑去,中間偶爾停下觀察下它們行動的痕跡,便再次迅速的跑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我們來到一處矮坡,我在矮坡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抓起一把沙子一聞,隨后一腳踹在矮坡上。
矮坡上的沙子簌簌的往下落,瞬間便脫落了一大塊,露出里面的空間來。
“我的天,這里竟然是中空的?”鷹眼驚呼了一句:“行啊,你小子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當(dāng)了這么些年的偵察兵都沒注意。”
“先進(jìn)去再說!”我沒回他,頭一個鉆進(jìn)了矮坡,其余人也魚貫而入。
鷹眼盯著我還在等我的回答,我無奈的告訴他,只是我早預(yù)料到這里會有一處紅尾蝎的巢穴,不然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
“你說這是什么地方?”陳連長臉色瞬間變了,一把拉過我的衣領(lǐng)低聲在我耳邊吼著:“你小子靠不靠譜,好不容易逃出來,你竟然把我們帶到那東西老巢來了?”
其他人臉色也紛紛變了,我無奈的攤了攤手解釋說,看紅尾蝎那規(guī)模就知道它們是傾巢出動了,在夜里摸黑逃跑,即使不被追上也說不準(zhǔn)會碰上幾只落單的,也只有巢穴最為安全。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既有感激也有害怕,最后還是奶娃抓著我的袖子問我怎么確定紅尾蝎不會中途返回?
我聳了聳肩說自己也只有兩分把握,要是他們不信我也沒辦法,畢竟這也是我在慌亂中才想出的辦法,自然不可能沒有一絲漏洞,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里暫時比跑出去安全。
其他人也沒話可說,倒是毒蛇幫了我一句,說紅尾蝎半夜出動,太陽出來的前一刻才會歸巢,我們在這里確實會安全一些。
有了他的保證眾人才松了口氣,只是也沒敢太放松,而是靠在還沒倒塌的矮坡上休息。
“我出去看看。”老煙皺了皺眉頭,突然開口,也沒放下背包就這么走了出去,而且在出去前他還隱晦的看了我一眼。
從我們被紅尾蝎包圍到進(jìn)了巢穴,他除了提醒不要浪費子彈根本沒有開口,全程也并未質(zhì)疑我頂替了他的指揮地位。
如今這樣子讓我心底嘀咕,他這不是在怪我吧?
于是在他出去有一會兒后,我也找了個方便的借口跟了出去,奇怪的是老煙竟然不在外面,我掃了一眼也沒見到他人。
沙漠里空曠,就算是晚上我這目力也能看到十米左右,也就是說老煙跑了有這么遠(yuǎn)?
我剛冒出這樣的疑惑,就見遠(yuǎn)處黑暗里鉆出一道人影,他垂著腦袋,手里握著什么東西。等走了一會兒他抬頭看到我似乎驚了一跳,迅速的將手里的東西塞進(jìn)防水包里,上前問我怎么出來了。
縱使他速度很快,我也知道他那是部電話,那玩意兒我也只在陳連長那見過,因為好奇所以記的格外深。
只是沙漠里根本沒什么信號,需要移動信號臺,還有總臺的配合才能打出去,所以當(dāng)時陳連長根本沒帶,覺著縱使帶了真遇上啥事等電話撥出去人也涼了。
老煙這是在聯(lián)系誰,是上面嗎?
我有些好奇,但也知道他不會和我交待這些,只是撓了撓腦袋說出來方便一下,他也沒追問,只問我當(dāng)時怎么找到的紅尾蝎巢穴。
“它們的移動痕跡很明顯,而且沙子里有氣味。”我回了一句,在紅尾蝎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注意了,雖然氣味很淡,但那么一群大規(guī)模的出現(xiàn),還是擋不住的。
老煙點了點頭沒再問什么,只讓我趕緊休息,說著他自己先進(jìn)去了,看他那樣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
果然,我一進(jìn)去就看到他已經(jīng)夾著煙在抽,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他最喜歡在想問題的時候抽煙,看煙蒂的個數(shù)就知道他遇到的問題麻不麻煩。
如今他一連抽了兩支眉頭卻依舊緊鎖著,看來他是遇到難題了!
但現(xiàn)在也沒人有心思關(guān)注他,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目光還帶著深深的警惕。
就這么煎熬著過了一夜,第二天在太陽升起前一個鐘頭我們便出了紅尾蝎的巢穴,往相反的地方跑去。
“終于逃出來了……”當(dāng)?shù)谝坏狸柟鈴牡仄骄€升起時,奶娃嘆了一句,被陳連長吼了一句沒出息,他也沒說什么,估計是知道自己這幾天的表現(xiàn)丟了部隊的臉。
不過經(jīng)過這件事兒,眾人顯然對我刮目相看,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毒蛇也說佩服我,說就昨晚那個情景,我竟然能在短時間內(nèi)想出絕妙的招數(shù)并能快速的執(zhí)行,一般人是肯定做不到的。
我被夸的飄飄然,接下來顯然將自己擺在了很高的位置,和他們說話都有些高高在上。
陳連長勸了我?guī)状?,可我年輕氣盛不聽,甚至好幾次質(zhì)疑了老煙的決定。老煙也沒說什么,甚至于陳連長呵斥我的時候,他還笑呵呵的說我年輕氣盛是好事。
“這附近應(yīng)該有水源。”老煙叼著煙,手里抓了一把沙子。
我一看那沙子雖然濕但卻不透徹便搖了搖頭,說就算有水源也是深埋地底的,我們挖掘不到。
因為我們在躲避紅尾蝎的過程中多少還是損失了一點物資,其中就有好幾瓶水,所以這一路上我們非常注意附近有沒有水源。
本來聽老煙說有水源,大家都樂呵呵的,一聽我反對則又有些猶豫,老煙瞇著眼睛問道:“你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我一聽他這是要考我啊,立馬有了顯擺的心思,彎腰抓了一把沙子:“你們看,這沙子看似濕漉漉的,但這隨手一捏就散了,這叫什么?”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我,我搖頭晃腦的說這在風(fēng)水學(xué)上叫離沙,意思是這種沙子看似因為水聚集在一起,其實水分含量極其低,說明這底下確實有暗河,但卻深埋地底,等挖到的時候人怕是已經(jīng)渴死了。
看眾人在聽完我的話之后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心中覺得更加滿足,還挑釁的望了一眼老煙。
“說的不錯。”老煙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只是到底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