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霧嗤笑一聲,說道:“李醫(yī)生,我真的越來越懷疑你的醫(yī)師資質(zhì)了。我們醫(yī)師講的是精確數(shù)據(jù),一分一秒是一分一秒,記載上說的是半分鐘,那就是半分鐘,半分鐘以內(nèi),就不會有任何事情!哪來什么萬一,什么怕意外?”
馬霧擲地有聲的說完這一切,一旁躺著的吳鑫眼里也是閃過一道精芒,似是對馬霧的表現(xiàn)比較滿意。
而一旁本來不太懂這些藥材的吳家人,漸漸的也偏移了自己對李立的支持。
很明顯,在時長這方面,馬霧更加精確。他準(zhǔn)確計時了自己從打開冰柜到關(guān)閉冰柜的時間,而李立卻在明明史書記載半分鐘才會有問題的情況下,還在說什么萬一出了事幾何幾何的,一看就讓人覺得不專業(yè)。
幾個年輕的吳家人竊竊私語道:
“這么看,似乎李醫(yī)生沒有馬霧專業(yè)啊。”
“我覺得也是,醫(yī)生不就應(yīng)該講究精確嗎,你看,剛剛馬霧就說了自己打開冰柜到關(guān)閉冰柜就用了十多秒,如此精確,我覺得他挺專業(yè)的。”
“嗯嗯,我看也是,說不定這個馬霧真的能夠治療好吳家主的病呢,他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驚喜。”
而一旁站著的那個表情和煦的青年,也是對馬霧笑了笑,但是馬霧卻很敏感的從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一絲深不見底的陰寒。
那李立自然也聽到了一旁吳家小輩們的閑言碎語。自己一直都是權(quán)高望重,在吳家被當(dāng)做上賓對待,一般人跟自己說話都要恭敬無比,何時受過這種氣?
他當(dāng)即一甩自己寬大的袖袍,怒道:“小輩們,別井底之蛙了!就算這個馬霧說的是對的。但是,馬霧你要如何同時使用冰寒果和金枝?我們中醫(yī)最講究的是藥性,不同藥性的藥材肯定不能用在一起。”
“而這個金枝屬烈,冰寒果屬寒,這兩種藥材,連接觸都不能接觸到一起,否則會瞬間成為齏粉。試問,你要怎么煉制成藥劑?”
眾人聽完這些,又有些搖擺不定了,雖然說剛剛馬霧表現(xiàn)得更加專業(yè),但是這兩種藥藥性不同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根本不需要有多深的相關(guān)造詣。而馬霧卻指明要這兩種藥材,這是為什么呢?
眾人疑惑地看著馬霧,雖然眼里少了很多質(zhì)疑,但是還是滿滿的不解。
馬霧看著李立,眼里并沒有憤怒,他平靜的看著李立,突然有些文不對題的問道:“我問問,李立,你是不是那位少爺請來的?”
馬霧說著,指了指那個站在吳婷身旁,面色和煦的青年。
李立一愣,沒有說話。而那個青年友善的對馬霧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對的,是我請來的。我希望吳家主的病早點好,好好的管理吳家。”
馬霧笑了笑,不可置否。然后又是突然對那個少爺發(fā)問道:“這位少爺,容我問一句,你是不是叫吳迪?”
青年一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還是老實應(yīng)道:“對,我就是吳迪。”
馬霧深深的看了吳迪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吳迪,藏得好深。
當(dāng)初自己離開吳家,被一堆拿著鐵棍的職業(yè)殺攔截,根據(jù)他們的交代,指派他們來阻擊自己的就是吳迪。很明顯,吳迪就對自己有敵意的,而自己是吳婷請來的,也就是說,吳迪是在吳婷的對立面。
而吳迪此時卻顯得特別友善,對自己也沒有絲毫敵意。甚至連這個一直給吳家主治病的醫(yī)生都是他請來的。
很明顯,這個醫(yī)生,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來治療吳家主的,他只是在這里尸位素餐還好,然而,很可能他還在這里偷偷的陰吳家主,惡化了吳家主的病情!
馬霧余光看了一眼吳婷,之間她用比較感激的眼神看著吳迪,似乎是特別感激他能夠請一個不錯的醫(yī)生來幫助治療吳鑫。
不能留這個李立在這里繼續(xù)充當(dāng)?shù)溁肌?/p>
馬霧在一剎那想明白了這些。他假裝憤怒的對李立喊道:“老家伙,你不是看我不順眼嗎,你不是質(zhì)疑我的身份嗎?那我們來一場賭約吧?”
李立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什么賭約?”
馬霧摸了摸下巴,笑道:“我現(xiàn)在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吳鑫家主煉制治療的藥物,如果我成功的把冰寒果和金枝作為主藥煉制成了藥劑,你就滾出吳家吧。而反之,如果我失敗了,或者藥劑沒有效果,我直接收拾收拾東西走人。”
“怎么樣,你敢嗎?德高望重的李立醫(yī)生!”馬霧挑釁的看著李立,把德高望重咬的特別重,言語里滿是嘲諷。
李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看向吳迪,想要他給自己出點主意,畢竟自己是他請來的,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樣辦。
卻沒想到吳迪一直回避他的眼光,只是故作親昵的和吳婷進(jìn)行交流,仿佛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倆有私下的交流。
馬霧看李立猶豫著,又是放肆的笑了兩聲,道:“李立醫(yī)生,看來你還是對自己的判斷和醫(yī)術(shù)沒有把握啊,怎么。你不是咬死我不可能煉制成功嗎?既然如此,能讓我滾出吳家,豈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李立咬咬牙,被馬霧激得沒辦法,他看向吳鑫,希望吳鑫站出來說句話。
自己作為吳鑫一直以來的醫(yī)師,而馬霧作為吳鑫比較相信的新興醫(yī)師,按道理都應(yīng)該是吳鑫活下去的保障。吳鑫肯定不會讓兩人產(chǎn)生沖突,無論兩人走了誰,對吳鑫都是非常不利的。
眾人此時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吳鑫,等待著他站出來制止馬霧的賭約。
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吳鑫嘶啞的笑了兩聲,似乎很是高興,他說道:“我認(rèn)可這項賭約。確實,能者留下,不行的,那就走吧。”
李立眼里滿是詫異,他看著馬霧,半晌才咬牙道:“行。”
馬霧既然已經(jīng)和李立開始了賭約,在眾人或期待或質(zhì)疑的眼神下,他也不再耽誤時間,叫下人把那些輔藥全部拿出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現(xiàn)代化社會的,煉制藥劑,也不再需要什么丹爐,有各種各樣的烤制,燒制,煎制,榨汁機器,而吳鑫已經(jīng)吩咐手下,特別貼心的把這些各種各樣的儀器到了馬霧身旁。
馬霧對李立笑道:“好好看,好好學(xué)!”
然后那看似毫無章法的一把抓起那些輔藥,直接把它們丟進(jìn)了榨汁機,藥物在鋒利的刀刃下很快就變成了碎渣,而馬霧卻并沒有往里面添加水。
他打開一旁呈放著冰寒果的冰柜,直接徒手抓了進(jìn)去,而李立眼神一凝,眼里閃過一絲譏諷。
李立知道,冰寒果這個藥材,性子非常烈,絕對不能用手直接觸碰。一定需要用特殊的器具來使用冰寒果,如果用手觸碰,手會瞬間凍傷,很可能會廢掉一整只手,而冰寒果因為碰到了手上的臟東西,也會瞬間失去藥效。
李立有些賊兮兮的湊過去,討好似的告訴了吳迪。
吳迪眼睛一亮,想把這個事情當(dāng)做笑話一樣跟吳婷說,他湊到吳婷耳邊,低聲道:“吳婷妹妹,跟你說個好玩的。這個馬霧就是個鐵莽夫,用手直接觸碰冰寒果,手會立刻凍僵廢掉!”
吳迪湊到吳婷耳邊時,吳婷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后不留痕跡的退了一小步。但是吳迪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馬霧的手可能會因為冰寒果廢掉!
知道了這個消息,吳婷頓時坐不住了。她不禁出聲喊道:“馬霧,別摸那個冰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