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張揚的保護(hù)下,一路披荊斬棘,雖然我似乎什么事情也沒做,就是一路沖,偶爾打上幾下王八拳,但是架不住我開掛呀!
我一路“殺”過來,聽著身后“哎喲哎喲”的聲音,心里別提有多爽了。
我看了一眼張揚,他嘴里總算干凈了,咧著嘴笑著也在看我。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身上也多了好幾處傷,胳膊上都紅腫了,一塊一塊的。
張揚畢竟還是個人,而且還只是個高二年紀(jì)的高中生而已,我看著他雙臂受傷的樣子,心里既感動又自責(zé)。張揚笑著對我說:“現(xiàn)在沒時間感動,好好打架。”
張揚總是一臉燦爛的笑容,讓人覺得似乎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有他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雖然說實話有的時候確實不靠譜了點,但是止不住人家關(guān)鍵時刻來救你呀。
可能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這種“心理問題”吧,不管人家怎么對你,只要他一個微笑,在關(guān)鍵時刻救你于水深火熱,你都可以屁顛屁顛的不計前嫌。
我們一路闖進(jìn)了林燁和楚杰的戰(zhàn)場,身后的雜毛們都倒在了地上。張揚看了我一眼說:“沒我們的事了,看戲吧。”
我點了點頭,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張揚及時架住了我,我抬頭看著他,張揚沖著我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了林燁他們。
我看著張揚的側(cè)臉,黝黑剛毅的臉上,閃動著晶瑩的汗水,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林燁的舉動,但是似乎對他很有信心,并沒有產(chǎn)生任何擔(dān)心的神情。
我也轉(zhuǎn)頭看向了林燁,林燁正和楚杰打得如火如荼,一旁還剩下三個小雜毛在不停的騷擾。林燁大喝了一聲,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幾個靈巧的閃轉(zhuǎn)騰挪,看似軟綿綿的拳頭砸在了三個雜毛的臉上,這三人應(yīng)聲而倒。
空出一口氣的楚杰站在原地,手撐在膝蓋上呼呼喘氣。這一趟打下來對他的消耗實在太大,反觀林燁還是臉不紅,面不改色又轉(zhuǎn)身與楚杰交上了手。
我看到這里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也許是我一直強打著精神,這一下松懈下來,整個人眼前一黑,閉上眼睛暈倒了過去。
這一覺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夢里我夢到了許多人,有爸媽對著我破口大罵又緊緊擁我入懷;有李曉黛焦急的握著我的手,哭著求我快點醒來;有面色嚴(yán)肅的李臻拉著李曉黛嘴里不停的罵著我廢物;有一個個被涂黑臉的同學(xué)們在歡迎我的入學(xué);最最煩人的是張揚和林燁一直拉著我吹牛逼,說各自打倒了幾個,吵得面紅耳赤,我急的想要破口大罵,但是我卻只能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緩緩中我似乎醒了過來,只感覺全身上下都疼,仿佛都被榔頭捶碎了一般。我聞到了只有醫(yī)院才有的味道,耳朵邊傳來的是“滴滴滴”的儀器聲。除此之外,我似乎還隱隱約約聽到了輕輕的呼吸聲。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嘴巴上戴著氧氣罩,手上還掛著點滴,身上不知道還連著多少儀器。
我還看見躺在我手邊的一個身影,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頭馬尾辮散落在上面,而她的手我感受到了是那么的柔軟,因為正輕輕的握著我。
我打量了下這個女孩子,穿著一身干凈的校服,嘴里呢喃著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這個熟悉的背影,難道是小呆?她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那她知道了,她哥哥豈不是也知道了?那豈不是我做的夢成真了?難不成那不是夢?
我在心里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的我又沉沉的睡去。
“他應(yīng)該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他的東西!”
“但是這也是他自己花的,和我們沒關(guān)系吧?”
“說的也是,就說都是住院費醫(yī)藥費什么的就好了,其他的我們不要提。”
“我當(dāng)然知道不提了,就怕你這個大嘴巴兜不住說漏嘴了。”
“你他馬才是大嘴巴,你瞧瞧你一張嘴能塞多少東西!”
“還有臉說我,你哪次塞的比我少了?”
在一陣窸窸窣窣的吵鬧聲中,我緩緩地睜開了眼,在我眼前的正是張揚和林燁,兩個人都在撕著對方的嘴巴,在證明對方的嘴巴比自己大,嘴巴里哇嗚嗚的說著只有他們聽得懂的話,兩個人的口水流滿了對方的手。
我看著這一幕,笑出了聲。這不笑還好,一笑我的肚子像撕裂了一樣的疼。張揚和林燁聽到了我的笑聲,同時看了過來,當(dāng)然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誰都不愿意先放手。
“嗨,早上好。”我笑著有氣無力地說道。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嘴巴里又咕嚕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只有最后我聽懂了,他們在數(shù)數(shù),“三二一”,兩個人同時放掉了手。
兩個人揉著腮幫子,撲了過來,到了床邊,異口同聲的說:“蕭少爺,您可總算醒了!”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的這個稱呼,也沒有制止他們。我看著兩個人,微笑著說道:“我睡在這里多久了?”
林燁看著我,滿臉擔(dān)心的說道:“蕭少爺,您都睡了一個多禮拜了,可真厲害,我還以為您老人家背過氣去了,一睡不醒呢。”
“草尼馬!”我用盡了力氣罵他,疼的我一陣陣的咳嗽。
張揚撫了撫我的胸口說,“蕭少爺,您消消火,這個小兔崽子說話沒大沒小,您別往心里去。”
我當(dāng)然知道他在開玩笑,只不過第一反應(yīng)真的差點背過氣了,這個家伙都不盼我點好。我往病房里搜索一圈,張揚和林燁也跟著我看了一圈,疑問道:“蕭少爺,您找什么呢?”
我皺了皺眉頭,對他們搖搖頭說:“沒什么,我就隨便看看。”
難道是我記錯了?莫非那個時候我還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場景也太真實了吧!同樣的病房同樣的氣味,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要說這個真的是夢,我肯定不相信。但是我仔細(xì)一想,是了,小呆一定覺得一直呆在這里不太好,所以抽空才來看我的,這樣子看來,李臻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
我有理有據(jù)井井有條的在心里思索著。我這么一想可不要緊,張揚和林燁明顯就慌了,但是也轉(zhuǎn)瞬即逝,張揚對我打了個哈哈說道:“蕭少爺,叫您少爺還真的不是隨便叫的,這個還給你。”
說罷,我看見張揚從自己的褲襠里掏出來了一張卡片,正是之前我爸爸交給我的銀行卡,怎么會在張揚手里?
張揚遞給了我,緊接著說道:“那天我們結(jié)束之后,架著你來到了醫(yī)院,跑上跑下的花了不少錢,可是我們本就沒多少錢,唯一有的一點存款我們?nèi)脕泶蜍嚵?。這不我們餓的都好幾天沒吃飯了!”
他們這么說我就信了?指不定拿著我的卡去哪里胡吃海喝了,這里面還有錢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林燁緊接著說:“沒錯,蕭少爺,我們?yōu)榱酥魏媚?,求爺爺告奶奶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希望醫(yī)生治好你。后來醫(yī)院說要交一大筆錢,我們哪來的錢,張揚就變戲法似的從褲襠里掏出一張卡,刷掉了。當(dāng)時我都震驚了,這家伙居然還有銀行卡,還那么大方!”
“嘿嘿,那是因為之前幫我們蕭少爺脫衣服治療的時候找到的。”張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答道。
我白了個眼,對他們說道:“卡里還多少錢知道不?”
他們兩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連說不知道。我斜著眼睛看他們,就沖這個心虛的表現(xiàn)他們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張揚似乎抵擋不住我的審視,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和林燁就刷過一次,吃了一頓而已,沒刷多少,真的!”
我看著張揚嚴(yán)肅的表情,再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林燁,他居然心虛的不敢看我,一個勁兒的往天花板上看,躲避我的眼神。
罷了罷了,回頭要是沒錢了再問老媽要要看吧。沒想到這才開學(xué)多久,這張卡就存在了被刷爆的局面了,要是被我爸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哪還會給我錢。
我擺了擺手,對他們問道:“算了,不管這個事情了。你們知不知道我要住多久?我感覺自己應(yīng)該可以回去休息了吧,雖然渾身上下疼了點,但是我感覺問題不大。”
張揚一聽我不追究了,一屁股坐在了床邊,對我說道:“醫(yī)生說你還要觀察一段時間,之前你有嚴(yán)重的內(nèi)臟器官出血和腦震蕩,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會有后遺癥的。我家蕭少爺變成傻子了那該怎么辦?”
我心里一驚,原來我傷的這么嚴(yán)重,怪不得現(xiàn)在渾身都疼還插滿了管子。既來之則安之吧,先養(yǎng)好傷再說。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張揚問道:“自開學(xué)以來,我一次都沒去報道過,問題大不?”
張揚拍了拍胸膛和我說:“放心吧少爺,我已經(jīng)和教務(wù)處的老師打好招呼了,說您住院了,暫時來不了,需要請個假,他之前還來看過你呢!桌上的花看到了沒,就是他送的。”
我之前就注意到了桌上擺了許多花和水果,不過我也沒有細(xì)想,沒想到居然是教務(wù)處的老師送的,這個張揚關(guān)系這么硬,和教務(wù)處的老師還能扯上關(guān)系?
張揚和林燁看我在思考些什么,和我說了聲,準(zhǔn)備回去了,我沒有細(xì)想隨口應(yīng)了一聲。
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住了他們:“你們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