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該給江魚找個工作了,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你看看他,一頓要吃五碗飯,我們家都快被他吃窮了。”
午飯的時候,丈母娘陳安秀看著悶頭吃飯的江魚,臉色非常難看。
她不知道女兒發(fā)哪門子瘋,居然找了這么一個病秧子當(dāng)女婿。
三年了!
足足三年,這家伙一事無成。
要說特長,除了吃還真找不出來第二項。
而且飯量還不小,是常人的三倍以上。
唐西西年方23,膚白貌美,畢業(yè)于名牌大學(xué),剛參加工作,正是人生起航的精彩時刻,不知道多少公子少爺對她念念不忘。
她的選擇很多,但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廢物當(dāng)老公。
這讓一直希望女兒找個金龜婿的陳安秀三年來都沒有想通。
“吃吃,就知道吃,一點用也沒有,你看看二姨家的女婿,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公司大老板,出入開奔馳,你呢,自行車都買不起。”
陳安秀看著一如既往只專注于吃的江魚,氣得將碗一推:“不吃了,看著就生氣。”
唐西西勸說道:“媽,江魚身體不好,現(xiàn)在只是在養(yǎng)病,等他身體好了,會賺錢孝敬你們。”
“三年了,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鬼知道他的病這輩子好不好得了。依我看,早點離婚,趁年輕,還能找個有錢人。”
陳安秀完全不給江魚面子。
這個窩囊廢,甚至連一點男人的尊嚴(yán)和人格都沒有,何必尊重?
果然,江魚依然扒拉著大海碗,拼命往嘴里塞東西,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他將碗里最后一粒米扒拉進(jìn)嘴里,滿足的拍拍肚皮,一副餓了三天三夜才吃飽飯的樣子。
“媽,西西說得沒錯,我的病就快好了,到時候我會報答你們的。”江魚說道。
“報答?呵呵,你不來禍害我們家西西,不拖累我們唐家,我就燒高香了。”陳安秀翻了個白眼。
“江魚,上門女婿當(dāng)成你這樣,還不如死了,何必受罪。”
小姨子唐念念從來沒有喊過江魚一聲姐夫。
因為在她心中,這個人不配。
唐西西皺眉道:“夠了,江魚不就是多吃了一點嗎?我們家又不缺吃的,何必這么過分。”
唐念念嗤笑:“好好一個大男人,天天躺床上睡覺,也不找個工作,我都為你羞愧。”
江魚微微一笑:“工作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賺錢生活么?既然有吃的,何必費心去工作?再說,我還幫西西開車呢。”
這奇葩的言論一出來,陳安秀和唐念念差點氣瘋。
陳安秀怒道:“你這說的是人話么?就算養(yǎng)條狗,也比你強(qiáng)。”
唐念念翻了個白眼,鄙夷的道:“江魚,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優(yōu)點還挺多,除了是個飯桶,臉皮也夠厚。”
江魚不以為然,淡淡道:“我吃飽了,出去走走。”
“滾滾,最好出去就別回來了。”
陳安秀怒氣沖沖。
江魚對唐西西笑了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唐念念張了張小嘴,道:“這個人,永遠(yuǎn)都不會生氣的么?”
唐西西看著江魚的背影,也是嘆息了一聲。
三年前,她和幾個同學(xué)自駕游,遭遇閨蜜背叛,差點被賣給了人販子,江魚湊巧救了她。
為了報恩,同時也為了杜絕絡(luò)繹不絕的追求者,她和江魚協(xié)議結(jié)婚。
江魚當(dāng)她擋箭牌,而她,則提供江魚的食宿。
原本以為他只是營養(yǎng)不良,出于報恩心理,唐西西給他買了不少營養(yǎng)品。
可補(bǔ)了三年,江魚一點變化也沒有。
江魚不疾不徐的走在公園的小道上。
換成任何一個人,天天面對丈母娘的刁難和小姨子的嘲笑,恐怕都會生氣。
但江魚不會。
長生九千年,再惡毒的話語他都聽過,再歹毒的人心他都見過。
他只在乎自己。
九千年前,他本是深海一條微不足道的魚兒,因為在一處海底遺跡中誤食了一顆丹藥,從而開啟了靈智。
三千年覺醒,三千年化形,三千年為人。
化形前,他曾見過三皇五帝,經(jīng)歷過封神之戰(zhàn)。
化形后,他曾與鬼谷論道,與秦皇對酌。
幫劉邦起義,助唐皇登基。
當(dāng)過謀士,做過將軍。
他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
以至于,幾乎沒有什么能影響他的心境。
魚龍九變,是一門能讓魚兒化龍的頂級修煉之法。
常人修煉到第九層,基本都能渡劫飛升,離開地球。
但江魚卻一次次渡劫失敗,被打回原形。
每一次失敗,他都需要從頭修煉。
迄今,已經(jīng)第九次。
九次,已經(jīng)達(dá)到魚龍九變的極致,最有希望渡劫成功,離開地球。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地球的靈氣竟然匱乏到了這個地步。
三年了!
身體終于穩(wěn)定。
經(jīng)脈開始復(fù)蘇。
力量開始呈現(xiàn)。
但,僅僅武者九段的修為,絕對是九次渡劫失敗后最弱的一次。
可他并不知道,九段修為,在世俗之中,已經(jīng)可以被人稱之為準(zhǔn)大師,奉為天人。
每天坐在公園樹叢,對著大江打坐修煉,幾乎是江魚的日常,三年來,風(fēng)雨無阻。
靈氣雖然稀薄,但聊勝于無。
閉上眼,江魚運轉(zhuǎn)魚龍九變心法,身體表面似乎有一層氤氳之氣流轉(zhuǎn),將他包裹其中。
突然,一輛邁巴赫停在了公園外面,幾名黑衣保鏢極為專業(yè)的下車,四處警戒。
一個白發(fā)老者捧著一個兩尺來長的木盒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低調(diào),知道嗎?都給我走遠(yuǎn)點,沒有我的召喚,不許過來。”
老者不怒自威,天生一股霸氣。
幾名黑衣人不敢吭聲,連忙鉆進(jìn)車?yán)?,邁巴赫發(fā)動,徐徐遠(yuǎn)去。
老者整理了一下唐裝,挺直了腰桿,有些激動的走進(jìn)了公園。
突然,他放緩了腳步,似乎怕驚擾了什么。
最后,他來到江邊一處偏僻的角落,雙手抱盒,肅穆而立。
這樣的神情姿態(tài),完全就是小學(xué)生在等候老師的召見。
要是讓熟悉老者的人看到,絕對會難以置信。
在S市,就連頂層的那幾個人物,也不敢如此對待老者。
一分鐘過去,老者沒動,青年沒醒。
半個小時過去,老者還是沒動。
他就像一具雕塑,定格在這個瞬間。
終于,青年徐徐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淡淡掃了他一眼。
老者眼神一亮,激動的道:“恭喜師傅突破九段修為,筑基指日可待。”
“沒那么容易,地球靈氣太匱乏了。”江魚搖搖頭,又道:“還有,別再叫我?guī)煾盗耍也皇胀降堋?rdquo;
“那叫先生好了。”老者恭敬的道:“兩年前,幸得先生相救,傳授正確修煉之法,我周朝安才有今天,先生與我,恩同再造。”
江魚道:“我只是隨手指點了一下,算不了什么,而且,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而已。”
“我有負(fù)先生所托,兩年來,僅找到五種先生需要的靈藥,最重要的一味藥,至今沒有音訊。”周朝安有些愧疚。
“無妨,那種靈藥,可遇不可求,你有心就好。”江魚并不介意。
“先生還住在唐家么?為何不讓我?guī)湍悖赟市,我周家還是有些分量的。”
江魚舉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他們的生活,一切順其自然吧。”
周朝安將木盒子放下,掏出一張卡,恭敬的遞過來,道:“這張卡還請先生收下,在S市任何周家產(chǎn)業(yè),都可以使用,應(yīng)該會給先生帶來一些方便。”
江魚倒是沒有推辭,隨手接過,放在口袋。
“今后別來了,你頻繁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是,先生,我不會再來了。”
“藥煉好之后,我會給你一顆,讓你多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江魚瞥一眼周朝安之后,又閉上了眼睛。
“多謝先生大恩!”
周朝安激動得聲音都急促起來。
見江魚閉上了眼睛,他便微微躬身,慢慢轉(zhuǎn)身而去。
江魚又坐了一陣,才起身回家。
唐家算是中產(chǎn)階級,一家人住在一套老舊的房子之中,門口還有個院子,屬于還沒經(jīng)過改造的城中村。
陳安秀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兒能找個好老公,住上大別墅。
江魚的出現(xiàn),直接讓她美夢破碎。
所以這三年來,她一看到江魚,就煩躁得不行,總想著趁女兒年輕,早點離婚再找一個。
可惜,江魚是個厚臉皮,無論她怎么刻薄,怎么嘲諷,就是不走。
江魚還在院子外面,就聽到丈母娘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他不由一怔,陳安秀面對自己的時候,別說笑聲,連個笑臉都沒有,他還以為這個丈母娘天生高冷呢。
現(xiàn)在看來,她的高冷,也是因人而異。
江魚探頭一看,院子門口停了一輛寶馬X5。
這個車牌江魚很熟悉,是唐西西二姨家女婿趙坤所有。
趙坤據(jù)說在某家公司當(dāng)經(jīng)理,年薪五十萬,在一眾親戚之中,風(fēng)光無限。
陳安秀幾乎每天都要拿這個人出來和江魚比較一番,隨后就長嘆短噓,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狠狠瞪著江魚。
“坤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那個朋友真的年薪百萬,而且還不介意咱們家西西是二婚?”
“姨娘,我這也是為了表妹好,她花樣年華,不應(yīng)該就這樣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
趙坤的小嘴很甜,一席話引起陳安秀的共鳴。
“是??!我家西西,麗質(zhì)天生,漂亮能干,那個廢物怎么配得上。”
江魚信步走了進(jìn)去。
“我還沒和西西離婚呢,你們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點?”
他的表情如常,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陳安秀有些老羞成怒,罵道:“你這個廢物,居然敢躲在外面偷聽,簡直道德敗壞。”
江魚看了一眼略顯尷尬的趙坤,淡淡道:“我沒有偷聽,你們想拆散我和西西我沒意見,只要西西點頭,我愿意成全她。”
陳安秀眼神一亮:“此話當(dāng)真?”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江魚淡淡說道。
雖然他不在意流言蜚語,可也沒有犯賤的愛好。
如果唐西西真的提出來,他當(dāng)然不會反對。
“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不認(rèn)賬。”陳安秀得意的晃了晃手機(jī):“你說的話我都錄音了。”
江魚不置可否。
趙坤訕笑道:“大姨,話已經(jīng)傳到,我就先走了,記得明天晚上八點,不要遲到。”
說完,趙坤故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范西哲西裝,露出驕傲自信的笑容,昂首挺胸而去。
“看看人家,簡直人中之龍,你呢?爛泥里的泥鰍一樣。”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安秀看著身穿T恤牛仔褲,頭發(fā)亂糟糟的江魚,表情很是痛苦。
“你們幾乎同時結(jié)婚,人家孩子都辦周歲酒了,你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天生的廢物。”
“而且這孩子多懂事,明明一個電話就能辦到的事,他卻開車上門,太貼心了。”
江魚嘴角扯了扯。
這小子明顯就是開車來炫耀,在陳安秀眼中卻成了貼心。
江魚沒有反駁。
陳安秀的脾氣很火爆,要是還嘴的話,估計就要有一場家庭大戰(zhàn)了。
“身為男人,連唯一的用處都沒有,你還要害我家西西多久?”
見江魚不說話,陳安秀更氣。
“沒什么事我先去睡覺了。”
江魚淡淡拋下一句,走向自己房間。
陳安秀氣得差點暈過去,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氣中。
這個廢物,連身為男人的尊嚴(yán)和血性都沒有,唐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遇到這么一個極品。
吃完睡,睡醒吃。
三年,江魚就是這么過的。
不過他忘了今天是周六,唐西西也在家。
走進(jìn)臥室,目光所及,一具白羊般的身體出現(xiàn)在眼前。
上班太累,假期的唐西西只想睡覺。
而她又有踢被子的習(xí)慣,薄薄的毯子有大半滑落在地,僅剩下枕頭大一塊覆蓋著身體中央部位。
唐西西的身材非常好,經(jīng)常鍛煉,居然還有腹肌。
只不過,她平時穿著保守,形不外露。
結(jié)婚三年,這樣的美景江魚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江魚只是遲疑了一下,就上去撿起毯子,準(zhǔn)備幫唐西西蓋好。
“江魚,你干什么?”
唐西西很敏感,驚醒過來,警惕的看著江魚。
“沒什么,當(dāng)心著涼。”
江魚將毯子蓋在唐西西身上,神情依然平靜。
唐西西臉色變了變,心中有些不確定。
江魚到底是想趁機(jī)占便宜,還是真的單純的幫自己蓋被子?
對上江魚古井不波的眼神,她瞬間確定是后者。
雖然江魚身材瘦弱像是營養(yǎng)不良,但他的雙眼,絕對是唐西西這輩子看過最迷人的眼神。
深邃如同星空,充滿了神秘的幽靜,古井無波,漠然無情。
似乎世間再無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
“江魚,你的身體到底怎么回事?吃了這么多補(bǔ)藥也不見好轉(zhuǎn)。”
“好得差不多了,吃完這些藥,就能恢復(fù)。”
江魚揚了揚手中的木盒。
“我媽面惡心善,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
江魚將木盒子放在衣柜里,然后拿出一床涼席鋪在地上,輕輕躺了下去。
唐西西欲言又止,最終暗暗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江魚一旦陷入自己的修煉世界之中,對外界就不管不問了。
唐西西司空見怪,也沒去打擾他。
江魚這一睡就是幾個小時,直到電話聲音將他驚醒。
看到上面唐念念的名字,江魚有些詫異。
小姨子從來不待見他,看到他都是翻白眼。
主動聯(lián)系,這還是第一次。
“姓江的,馬上來【金鳳凰】KTV。”
唐念念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江魚微微皺眉:“你想去喝酒?”
“要你管,你只管來接我就行了,還有,這件事不許讓我姐和我媽知道,你要是敢泄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唐念念惡狠狠的威脅。
“我又不是你的司機(jī),自己打車回來。”
江魚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你要敢掛我電話,我就向我媽和我姐告狀,說你猥褻我。”
江魚有些無奈:“好,你等著,我很快就來。”
江魚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要恢復(fù)自己的修為,其他一切,都沒放在心上。
為了避免麻煩,他只好如此。
金鳳凰KTV外,一群少男少女正在放著音樂拍攝著短視頻。
“劉少牛逼,真的能讓我們在這里拍視頻,感覺像做夢一樣。”一名男生諂媚的看著劉少。
“這里連拍照都禁止呢,上次我們來,就被保安驅(qū)趕,還是劉少面子大。”另一名女生嬌聲說道,對著劉少拋媚眼。
而劉森,則是眼神癡迷的看著唐念念。
“念念,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唐念念上身白襯衣,下面牛仔短裙,青春而時尚,像個大姐大。
“等會就按照計劃來,我那廢物姐夫,弱不禁風(fēng),你們下手可要輕點。”
劉森冷冷一笑,道:“你放心,我和這里的保安主管是好朋友,進(jìn)了里面,就是我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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