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淺雪……怎么了?”趙初七忍不住又試探著向趙郁馨問了一句。
趙郁馨沒有一點點避諱,聽了趙初七的話,她仍然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雪雪她,快撐不過這幾天了……趙初七同學,求求你去救救她,去幫幫她吧!”
趙郁馨這話一出,不光是趙初七聽到了,周圍的其他學生也都聽到了。
很多人都忍不住驚訝出聲。
“什么情況?趙郁馨老師說丁淺雪快撐不過這幾天了?這是什么意思?丁淺雪不會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吧?”
“趙老師嘴里的丁淺雪,不會就是咱們學校的?;ǘ\雪吧?”
“除了她還能有誰?咱們學校就這一個叫丁淺雪的好嗎”。
……
趙初七沒有理會周圍的低聲議論,他微微抿嘴,又向趙郁馨問道:“丁淺雪病危了,趙老師怎么就知道我能幫的到她呢?”
“時間緊迫,你能不能先跟我走,咱們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說行嗎?”
聽了趙郁馨的話,趙初七仔細的看了趙郁馨的眼睛一會兒,他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來,想著和趙郁馨、丁淺雪的幾次短暫接觸,他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我跟你走”。
聽了趙初七這話,趙郁馨心中一喜,然后就趕緊帶著趙初七出了門。
在前往丁淺雪家的路上,趙郁馨和趙初七說起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上一次丁淺雪她們兩個在琴行碰到趙初七那回,丁淺雪因為聽了趙初七彈的古琴曲,身體里面竟然發(fā)生了一些小變化。
據(jù)丁淺雪自己說,她當時光是聽趙初七彈琴的時候,就感覺渾身很舒服,身體里面也是一陣暖洋洋的。
因為聽琴音的時候,有點迷醉在琴聲里,所以她事后又不太確定這種感覺了。
但是,從琴行離開之后,趙郁馨又特意為丁淺雪做了一次全面檢查,發(fā)現(xiàn)丁淺雪身體的各項機能竟然真的有所提高,而且她身體里面潛伏多年的‘寒毒’,好像也減少了那么一點點似得。
雖然趙郁馨和丁淺雪覺得這些變化,跟趙初七的琴音可能會有關系,可這件事畢竟太玄幻了一些,她們兩個和后來聽說了這件事的人,最后還是把這次事件定性為身體里面偶然出現(xiàn)的‘意外奇跡’,和趙初七的琴音沒有實質(zhì)關系。
因為人體本身就是一種很奇妙的存在,有時候發(fā)生一點科學暫時解釋不了的問題,并不奇怪,完全可以歸納于意外。
可是,在這件事情過去之后,丁淺雪本來就沒辦法有效抑制的‘寒毒’,卻越來越嚴重了。
丁淺雪家里特意給她找的私人醫(yī)生,也束手無策,或者說,這位私人醫(yī)生從最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也都沒有起到過太大作用,小病小災倒是能夠解決得了,可是涉及到‘寒毒’,那就沒辦法了。
并不是說丁家找的這位私人醫(yī)生醫(yī)術差,而是丁淺雪的奇怪寒疾太邪乎,恐怕全世界的醫(yī)生也沒有誰能夠治愈她。
就這樣,丁家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丁淺雪的寒疾一天比一天嚴重,身體的各項機能日益衰退,直到今天,經(jīng)過檢查報告來看,丁淺雪的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住她幾天了。
她身體的各個器官,機能都下降的厲害,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起丁淺雪太久的生命運轉(zhuǎn)了。
這樣的情況,對丁淺雪的父母也是無比沉重的打擊。
還有丁家很多喜歡丁淺雪的人,都替丁淺雪感到惋惜。
但是沒辦法,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yī)生來了,面對丁淺雪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是回天乏術了。
所有人都覺得丁淺雪沒救了,包括趙郁馨在今天之前,她也是這么認為的。
她和丁淺雪其實不是簡單的老師和學生的關系。
趙郁馨其實還是丁淺雪的私人陪護,只不過以前在學校里,丁淺雪隨身帶著一個私人陪護會很扎眼,而且以前丁淺雪的寒毒也只會在夜里發(fā)作。
所以,趙郁馨才會化身十一中的美術老師,‘潛伏’在學校里做丁淺雪的私人陪護的。
剛好趙郁馨本身也有著很高的美術功底,所以,美術老師這樣的職務,她完全可以承擔的起來。
趙郁馨和丁淺雪的關系很好,一直以來,趙郁馨都視丁淺雪為自己的妹妹,看到丁淺雪現(xiàn)在的可憐模樣,她心疼的不得了。
因為這個,趙郁馨這幾天才會這么憔悴,她苦苦琢磨,她覺得老天爺不應該這么對待丁淺雪這樣的一個可憐女孩,終于,琢磨來琢磨去,今天上午,她終于再次想起了趙初七的琴音。
之前,那次‘意外奇跡’發(fā)生之后,很快,這件事就被大家忘到了腦后。
沒有誰會真的覺得,一個琴聲能夠給人治病。
趙郁馨原本也是這么覺得,所以這件事她也沒太放在心上,而且這幾天丁淺雪的情況又惡化的厲害,她腦袋急的暈暈乎乎,就更是想不起趙初七這一茬來了。
現(xiàn)在終于想起,她這才突然想明白,不管趙初七的琴聲究竟有沒有用,至少,這還是眼下可以嘗試的一個辦法。
試一試,總不會有比現(xiàn)在更壞的結果了!
萬一呢?萬一趙初七的琴聲真的有效呢?雖然這種想法玄幻了一些,可是丁淺雪的怪病寒疾,不也同樣很‘玄幻’嗎?
估計,全世界也就只有丁淺雪一個人得這種怪病吧。
怪病就該用怪法醫(yī)!也許就能歪打正著了呢?!
趙郁馨對趙初七的信心還是很大的,只是很可惜,丁家的人卻對趙初七沒什么信心。
當趙郁馨帶著趙初七來到丁家的時候,丁家大廳里,一群臉色沉重的人看向趙郁馨和趙初七,都是臉色不善。
“趙郁馨,你剛剛干什么去了?雪雪那么喜歡你,依賴你,這個時候你不好好陪伴在她身邊,還出去四處亂逛?!”
“你想干什么?難道你想等雪雪走了之后再去陪她嗎?!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是雪雪的私人陪護!懂嗎?!”
說話的這人,是丁淺雪的二叔丁國浩,他本來就一直看趙郁馨不順眼,因為和丁淺雪關系很好的原因,弄得她一個小小的私人陪護在丁家都像是很有話語權的樣子。
這就讓丁國浩感到很不爽了,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趙郁馨在丁家的地位甚至比他兒女的地位還要高。
這他的心里哪里會舒服?所以現(xiàn)在,他一找到能夠攻擊趙郁馨的地方,肯定是要一頓借題發(fā)揮了!
而丁淺雪的爸爸丁國威因為悲傷過度,此時聽了丁國浩的話,也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只覺得丁國浩說的不錯,她女兒臨終之際,趙郁馨竟然不時時刻刻陪在一旁,還敢出去閑逛?!
這實在太不應該!
確實,就像丁國浩說的那樣,丁淺雪很喜歡趙郁馨,因為平時陪在丁淺雪身邊最多的就是她,所以,丁淺雪對趙郁馨的依賴甚至快要超過他這位當父親的了。
這種時候,他女兒無比需要趙郁馨這個小小的私人陪護,結果她竟然還敢擅自離開?!
于情,趙郁馨和他女兒情同姐妹,于理,趙郁馨是他重金聘請的私人陪護,所以,于情于理,趙郁馨現(xiàn)在都應該時時刻刻陪在他女兒的身邊!
這真的不怪他生氣!
丁國威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瞇了起來,他審視著趙郁馨,心說是不是自己平時對這個小小的私人陪護太寬容了?讓這個和自己女兒關系走的很近的小陪護恃寵而驕起來了?
“怎么還帶了一個陌生人回來?”
丁國威強壓著怒氣,現(xiàn)在他女兒命懸一線,他真的不想發(fā)火,他只想把趙郁馨身旁的那個無關人員趕緊打發(fā)走,讓趙郁馨趕緊去陪他的女兒。
就在剛剛,丁淺雪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還在呢喃著找趙郁馨呢。
一旁的丁國浩聽了丁國威的話,又是找到了新的攻擊點:“對啊,趙郁馨!這里是丁家!你怎么還隨隨便便帶了一個陌生人進來!你到底是何居心?!”
趙郁馨的心里其實也感到一陣窩火,明明她出去是想找救丁淺雪的辦法,結果才剛一回來,就接連被一頓質(zhì)問。
可是也沒辦法,誰讓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私人陪護呢?
就算她和丁淺雪關系很好,這同樣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
但是,她不會因此就不管丁淺雪了,對丁淺雪,她心里還是滿滿的心疼的。
所以,此時聽了丁國威、丁國浩的一陣質(zhì)問,趙郁馨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就趕緊開口解釋了起來。
“這一位叫趙初七,他不是我隨隨便便帶進丁家的無關人員,他是我找來救雪雪的!”
“我覺得,有他在,雪雪的病可能還會有轉(zhuǎn)機!”
趙郁馨的語氣很堅定,聽的丁國威眼皮一跳!
“你說什么?你是說,他是醫(yī)生?他有辦法治療雪雪的????”
前一秒,丁國威還好似重新看到了希望,可是問完這些話之后,他的目光也已經(jīng)快速的重新審視了趙初七一遍,他覺得,這么一個青澀的大男孩,怎么可能會懂得醫(yī)術?
怎么可能會懂得治病救人?
尤其,還是像她女兒那樣的疑難雜癥,全世界可能獨一例的癥狀。
但是很快,趙郁馨的話就打斷了丁國威的思緒。
“他不是醫(yī)生,但他的確有治療雪雪的可能,他就是前一陣我和雪雪在琴行里碰到的那個彈琴的男孩,雪雪當時就是聽過他彈得古琴曲之后,身體的各項機能才有了一點點好轉(zhuǎn)的。”
趙郁馨還要繼續(xù)說,又一次被人打斷了。
“笑話!我怎么不知道彈琴還能有治病的效果?!你這是拿我們丁家的人當傻子耍嗎?”
再次向趙郁馨提出了質(zhì)問的,還是丁國浩,他一臉憤怒的樣子:“趙郁馨!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可能讓雪雪臨終之前還要因為你的無知,而遭受噪音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