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有了目標,當下也就無所顧忌,敞開了肚子吃喝,等酒足飯飽之后,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過去。
打了個飽嗝,張海再次抬眼。
金發(fā)妞是個白種人,二十出頭。
她一身休閑裝打扮,身材高挑很苗條,皮膚白皙吹彈可破,有著一雙充滿靈性像是會說話的藍眼睛,是個十足的歐洲美女。
觀察了一會后,張海上前,拉開椅子就面對金發(fā)妞直接坐下。
正以為他要結(jié)賬的服務(wù)員尷尬不已,到嘴邊的話愣是咽了回去,胎死腹中。
張海開口就用正宗的倫敦腔道:“美麗的女士,在我回歸祖國懷抱的第一頓晚餐里就遇見你,哦,這一定是上帝垂憐,讓幸運女神降臨在我面前,洗滌我那曾經(jīng)墮落過的心靈!”
金發(fā)妞聽到熟悉的家鄉(xiāng)語言,頓時眼睛一亮,不可思議道:“哦,天吶,如果不是您明顯的亞洲人特征,我差點就以為遇到了異國他鄉(xiāng)的同胞。”
“幸運女神在上,美麗的女士,你沒有理由為此懊惱,請放松你的身心,讓你眼前的紳士為您解惑。”
張海溫文儒雅道:“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在歐洲生活了二十年的海歸。我熟悉你們的語言,更熟悉你們的生活習慣。”
“當然,這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相比真正淵博的西方文化,我學(xué)會的不過是鳳毛麟角。”
“是的,我對西方文化的了解大部分來自于你們的影視,你可能無法相信,我在回到自己的國家后,竟然會面臨學(xué)會一百多種西方接吻方式而無法獲得實踐的困擾。”
“贊美上帝,他一定是對我的困擾感同身受,所以讓幸運女神來到了我的身邊,哦,美麗的女士,請原諒我的冒昧,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認真學(xué)習你們的西方文化。”
面對張海明目張膽的調(diào)戲,金發(fā)妞沒有生氣,反而笑得花枝亂顫,她主動伸出手道:“嗨,我叫珍妮。”
張海抓著她的手輕輕一吻,“但愿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美麗的珍妮小姐,假如你不暈船的話,可以稱呼我‘海’。”
珍妮忍俊不禁,眨了眨藍眼睛道:“海,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華夏人,沒有之一。”
張海謙虛道:“感謝你的贊美,我們?nèi)A夏人有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為了慶祝我們的相識,所以,不知我是否有那個榮幸,邀請美麗的珍妮小姐共飲一杯?”
“當然,我很樂意!”珍妮一雙藍眼睛中,流動著明艷動人的光澤。
張海側(cè)過頭,朝站在不遠處一臉崇拜看著他的服務(wù)員打了個響指,道:“那個,你們這最貴的紅酒來兩瓶,一瓶現(xiàn)開,一瓶打包!”
服務(wù)員笑著點頭:“好的,先生您稍等!”
兩杯紅酒下肚,張海天南地北一頓侃,把有著和絕大多數(shù)外國人一樣,時間觀念極強的珍妮逗得忘了時間。
他們的歡聲笑語充斥整個飯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飯店里不缺乏懂英語的人,但張海談吐間不止幽默風趣,且語速極快堪比用英語說相聲般的能力,卻讓所有人驚為天人。
捫心自問,換做他們的話,別說用英語對答如流,乃至引經(jīng)據(jù)典,哪怕是僅僅用心翻譯,怕都只能望而卻步。
所以盡管不少人對張海羨慕嫉妒恨,但也就僅此而已,誰讓自己讀書少呢?不,誰讓老師沒教好呢?
呵,這只是他們的錯覺,一切都是張海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他們,迷惑珍妮,最重要的是迷惑那個服務(wù)員。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張??雌饋砗馨脨溃軣o奈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這是一款特別定制,有著功能不亞于一臺超級電腦,外表卻和普通手機沒什么區(qū)別的智能手機。
“美麗的珍妮小姐,和你相處的時光真是令人沉迷,哦,如果不是這該死的來電,真想邀請你到我寬敞的大房間里。”
張海沉醉道:“在柔和的燭光下,我們一起淺嘗著醉人的紅酒,隨著探戈的音樂節(jié)拍起舞,然后一起躺在溫暖舒適的席夢思大床……”
“等等。”珍妮忍不住打斷他,雙手交叉置于胸前做出一副防備的樣子道:“海,但愿你能夠相信,我是一個自尊自愛的女人。”
“哦,親愛的珍妮。”
張海滿臉沮喪,“請原諒我的無知,如果和我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暢談人生和理想,會讓你感覺身心受到侵犯,那一定是個天大的誤會。”
珍妮目瞪口呆,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僅僅只是暢談人生和理想?
哦,難道是我自作多情?眼前這個僅從影視中就學(xué)會了一百多種接吻方式的男人,他會是個真正的紳士?
珍妮只好歉然道:“抱歉,海,我不是有意……”
張海表現(xiàn)出無盡悲痛的模樣。
他罷了罷手打斷她道:“美麗的珍妮小姐,請恕我無法接受這樣一個誤會的存在,你的態(tài)度讓我質(zhì)樸的心靈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可能我和幸運女神沒有緣分。”
張海凝視著珍妮那雙充滿愧疚的,宛若藍寶石一般的美眸,右手搭在心口很紳士的鞠了一躬,“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張海抄起打包好的那瓶紅酒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干凈利落到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珍妮簡直難以置信,難道就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誤會,這位幽默風趣的華夏人便如此絕情的離她而去?
要知道,雖然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但張海剛才深入人心的表現(xiàn),以及幽默風趣的形象已經(jīng)深深融入到她的心里。
珍妮相信,只要張海能在一個合適的場合向她表白,她就能不在乎國界的距離,還有種族不同的煩惱。
甚至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她也愿意試著和張海進一步交往。
可是,張海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張海已經(jīng)走到飯店門口的背影,珍妮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可接下來張海的表現(xiàn)卻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劉剩蛋,你大爺?shù)?,不是早就發(fā)短信讓你給哥們打電話嗎?怎么現(xiàn)在才來電話?什么?你被人揍了?哦,死不了就說明不算嚴重,行行行,你在原地呆著,大哥帶了瓶上好的紅酒過來慰勞慰勞你。”
張海掛斷電話,感受到身后有道不善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頓覺如芒在背,于是撒丫子快速消失。
“法克!”珍妮氣壞了,甚至忍不住爆粗。
雖然她來自歐洲,但她在華夏生活了四年多,是一個十足的華夏通,不但對華夏文化有著很深的了解,而且精通漢語。
所以張海剛才的手機通話被她一字不落聽在耳里,于是整個人都接近暴走。
“哦,可惡的混蛋,該死,居然欺騙我的真心!”
珍妮很生氣,她決定追上張海理論一番。
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張海不講道理,那她絕對不介意讓張海深刻了解下,作為一名外國女人發(fā)怒時究竟有多么暴力!
可惜她剛起身,服務(wù)員就屁顛屁顛走了過來。
“您好,您一共消費三千九百塊,老板說給您打個折,算您三千八百八十八,請問是現(xiàn)金還是刷卡?”
珍妮聞言不由一臉懵逼!
她本來就在氣頭上,所以便不客氣道:“你確定沒有拿錯消費清單嗎?一份蛋炒飯你們賣我三千八百八十八?哦,還是你們認為我就是那種可以隨便宰殺的外國人?”
服務(wù)員連忙道:“不是,您和……”
“呵。”珍妮冷笑著打斷他:“就算你把天說破了,一份蛋炒飯你也休想在我身上賣出天價,否則我并不介意讓我國駐華領(lǐng)事館介入此事。”
“天地良心吶!”
服務(wù)員頓時叫屈:“您的確只點了一份蛋炒飯,但是您男朋友呢?他可是足足點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還有兩瓶本店最好的紅酒。”
“噥,您這杯子里還有喝剩下的咧,這可賴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