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局,這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專門針對我們的騙局!”
“該死,一億美金懸賞是真的,但獵物是假的,我們這些獵手才是那一億美金懸賞的獵物,好一招卸磨殺驢,海哥,我們被組織出賣了!”
“愚蠢的組織領(lǐng)導(dǎo)者,他們想要讓X病毒肆虐全球,然后高價拋售針對X病毒研究出來的生命藥劑,企圖掌控全球經(jīng)濟命脈,以此喪心病狂的手段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終究會失望的,海哥,您是組織上第一批X病毒的實驗體,是唯一的幸存者,更是X病毒之源的載體,您的存在是他們的夢魘,所以他們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精心設(shè)計這場騙局坑殺我們。”
“是的,他們的陰謀終將敗露,現(xiàn)實的真相會被黃沙掩埋,但它定會永存在海哥的腦海中,心中,還有拳頭中!”
“海哥,替兄弟們活下去!”
“血債當用血來償,海哥,為我們報仇!”
“報仇!”
“轟……”
一聲巨響,宛若晴天霹靂,響徹整個撒哈拉沙漠某處區(qū)域。
等塵埃落定之后,滿地夾雜血色的黃沙,隱隱的還有些血沫殘肢和破碎的建筑物混肴在一起,染紅了這一片沙漠地帶。
“不……”
張海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熱淚汩流,做噩夢了嗎?
如果是噩夢就好了,但他很清楚,這一切真實的發(fā)生在一個月之前的撒哈拉沙漠之中。
“喂,你還好吧?”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張海茫然抬眼,說話的是一個穿著件吊帶牛仔短褲的漂亮女孩,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黑色如瀑布般的頭發(fā)垂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緊盯著張海,看起來有些小緊張。
她低頭時劉海幾近碰到張海的鼻尖,芬芳撲鼻,張海猛然清醒過來,感情自己拿小姑娘的大腿當枕頭了。
再看看四周,幾乎列車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百態(tài)盡顯,不過沒有人多管閑事,可能張海噩夢中那一聲大吼把眾人都嚇到了。
張海趕緊起身,歉然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梁小慧臉色一紅,表示沒關(guān)系,并且善解人意的遞給張海幾張紙巾。
她一開始被張海枕著大腿時,也緊張的以為遭遇色狼。
可張海渾身被汗?jié)n浸透,且面部表情時而憤怒,時而悲傷不停變幻,這些表現(xiàn)都讓梁小慧釋然。
如果這都是假象,那她肯定遇到一個影帝級色狼。
張海道謝后,把臉上的汗?jié)n以及熱淚擦干,想想這尷尬的一幕要是被曾經(jīng)的兄弟知道……
想起曾經(jīng)的兄弟,張海又是一陣黯然,他默默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梁小慧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小鹿亂撞,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帥哥。
“各位旅客,列車即將抵達昌南站,請要下車的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行禮,準備下車。”
昌南市,西江省省會,此行張海的目的地就是這里。
張海深吸一口氣,背著簡單的行禮,走出站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坐旁邊的女孩梁小慧也是在昌南站下車。
見她大包小包行禮不少,累得氣喘吁吁,于是幫忙分攤了兩個大行李箱。
“我叫梁小慧。”
“張海。”張海微笑道。
梁小慧對張海的觀感不錯,一路上自來熟說了不少話。
從她的話里,張海得知梁小慧是外地來昌南大學上學的學生,至于梁小慧問張海的來歷,他三緘其口,含糊其辭。
雖說梁小慧對張海比較好奇,但畢竟兩人終究是路人,交淺言深,既然張海不愿意說,她也不好深究。
到了出站口,張海笑著道:“手機借我用一下可以嗎?”
梁小慧涉世未深,并沒有多大防范,解鎖后就把手機給了張海,然后張海放下行禮,撥了個號碼后有說有笑走遠了。
六月酷暑,不一會梁小慧就熱得香汗淋漓,她走到一旁的樹蔭下乘涼,十幾分鐘后,張海依舊沒有回來,梁小慧忍不住抱怨幾句。
半小時后,梁小慧一雙美眸瞪得滾圓,蹭的一下起身,好像哪里不對勁?
“騙子,無恥的騙子!”
看他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舉止談吐更是彬彬有禮,怎么就會是一個騙小姑娘手機的大騙子呢?
梁小慧氣得咬牙切齒直跺腳,末了瞄了一眼張海的行禮。
回想剛才交談時,張海那含糊其辭的樣子,此時越想越可疑,怪不得問他來歷一概三緘其口,左顧而言其他,原來是個大騙子!
梁小慧翻開張海的行禮,結(jié)果卻看到背包里只有幾件舊衣服,其它什么都沒有,如此更坐實了張海是個大騙子的事實。
要知道,梁小慧雖說涉世未深,可出門在外總會有點防范心理的,要不是張海留下行禮,她怎么可能不盯緊他呢?
“可惡的大騙子,肯定學過心理學,用這幾件破爛衣服當作行禮故意留下,以此降低我的防范意識,最后從容騙我手機!”
梁小慧腦補完張海的作案手法后,氣得一甩手,把張海的行禮丟到地上狠狠跺了幾腳,最后一腳把行禮給踢到垃圾桶邊。
周圍路人紛紛側(cè)目,梁小慧惱羞成怒喝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怎么了?誰惹你生氣啦?”
“關(guān)你什么……”梁小慧回過頭就準備發(fā)小脾氣,結(jié)果話到一半猛然瞪大眼睛,“張……張海?”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張海笑吟吟道:“對了,我看你行禮挺多,所以找了個的哥過來幫你搬幾件,這天挺熱的,你一小姑娘可別累得中暑。”
這一時間,梁小慧恨不得腳下立馬地震出一個裂縫,然后義無反顧鉆進去一了百了。
天吶,我剛才做了什么?
梁小慧偷偷瞄了眼垃圾桶旁邊張海的那個背包,簡直無語問蒼天,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我不要活了!
“我的背包怎么跑那邊去了?”張海撓了撓頭,過去把背包撿起來,拍了拍上邊的塵土,“呵,還幾個大腳丫子印,奇了怪了!”
梁小慧滿面羞紅,完全不知所措。
好在張海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自言自語幾句后,上前把手機還給梁小慧。
梁小慧訕訕一笑,那神情,跟做了賊似的渾身不自在。
梁小慧神游天外,期間背對背和張海撞了下,至于是自己撞他,還是張海撞自己,梁小慧壓根就沒想明白,但也沒放在心上。
當張海幫忙把梁小慧的行禮搬上計程車的時候,突然對梁小慧道:“我前女友跟我分手的時候,手機拿錯了,她的手機上了鎖,我打不開。”
怪不得現(xiàn)在人人一部手機的時代,他居然還問自己借手機使,自己沒問,人家又特地解釋一遍……
多好的男人啊,唉,梁小慧啊梁小慧,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張海接著又神色黯然道:“可能是我真的不了解她,就像這手機屏幕鎖的密碼一樣,我試了無數(shù)次都猜不到密碼,果然,她跟我分手是對的。”
張海黯然的模樣落在梁小慧眼中,讓她不禁想起張海在列車上做噩夢時的樣子。
這一瞬間,看過不少肥皂劇的梁小慧不知又腦補了多少虐戀的畫面,差點就襟然淚下了。
咦?這手機好眼熟,張海前女友的手機居然跟我的是同一個型號,連顏色和飾品都一模一樣,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嗎?
“要不我?guī)湍阍囋嚒?rdquo;
梁小慧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跟張海萍水相逢,怎么能如此冒昧呢?于是趕緊補了一句,“我是女生,更了解女生嘛!”
“那就麻煩你了,小慧妹妹。”張海笑著把手機遞給她。
“不麻煩,不麻煩。”梁小慧面紅耳赤,那一聲小慧妹妹,簡直甜到心窩里去了。
試了好幾次,什么五二零,五二零一三一四等等,都不對。
梁小慧有些氣餒,最后銀牙一咬,把她自己手機鎖的密碼試了上去,有種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意味。
關(guān)鍵是,密碼竟然是對的,手機就這樣神奇的解鎖了……
“解開了!”梁小慧美眸一亮,如此多的巧合,讓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憶癥,張海的前女友根本就是自己!
緣分吶,果然是緣分!
從梁小慧口中得知密碼,張海接過手機后贊了聲厲害,然后又跟她說了幾句話,便徒步不緊不慢的離去。
梁小慧坐在計程車內(nèi),透過計程車的后視鏡看著張海漸行漸遠的背影,整個人陷入無盡的幻想當中。
直到張海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梁小慧才回過神,讓司機直接去昌南大學,咦?好像又哪里不對勁?
“我居然忘了問他要手機號碼!”半路上,梁小慧滿臉懊惱的同時又有些不忿,自己可是美女誒,問號碼這種事不該男生主動嗎?
不對呀,還是哪里不對勁,梁小慧左思右想,美眸突然又一次瞪得滾圓。
“手機,我的手機!”
梁小慧幾乎要瘋了,天吶,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該死的張海,黑心的大騙子,簡直無恥至極,無恥至極啊!
想到自己還親自給他解鎖,還一遍又一遍幻想兩個人在一起的美好畫面,梁小慧氣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