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白紙正是請筆仙所需要用到的道具,這玩意兒被放在這個地方,顯然代表女孩曾參與過請筆仙的通靈游戲。
房間內(nèi)就只有我和張美麗二人,他掂量著白紙說道:“修然,我搞明白了。昨晚在二狗家那三個人影,其中一個就是剛才那個姑娘,請筆仙的時候我們突然進去,肯定把他們給嚇壞了,這姑娘意志力比較脆弱,恐怕從咒語催眠中沒有蘇醒過來。”
我點頭,讓張美麗將這張白紙收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我雖然是無神論者,但事情并沒有張美麗說的那么簡單。那女孩根本就不是沉浸在催眠之中,而是明顯的中了邪。
來到門口,村婦忙問我嚴不嚴重。
我說了聲沒什么大礙,讓她別擔心。
說完后就看向村長就說:“現(xiàn)在帶我去小寒的家里。”
村長愣了一下,急忙點頭說:“景大師,小寒不會也有啥事情吧?”
見他如此擔心,我搖頭說目前還不知道,只能過去看一眼才能知道。
等來到小寒家門口,我這才知道這青年是村長的親侄子,而昨晚沖我們要錢的禿瓢,則是村長的弟弟。
禿瓢好賭,手上有點兒錢就會去搓兩把。因為沒有贏錢的命,所以家徒四壁,妻子沒轍便離婚將孩子扔給他便離開了。
走進院子喊了兩嗓門,見沒人回應,村長嘀咕說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肯定又去賭博了。
禿瓢家確實非常的寒酸,家里就好像被大水沖過了一樣,只有三間破破爛爛的瓦房。
進入房間,昨晚我們看到那個叫做小寒的青年正蜷縮在墻角緊張的看著正前方。
看到我們,小寒突然大哭了出來,急忙撲到了村長的懷里:“大伯,我好害怕,筆仙顯靈了,筆仙要殺我。”
我一怔,這他娘果然和筆仙有關。
村長老臉蒼白,看著我緊張問:“景大師……”
我擺手止住他的說辭,眼下小寒的情況還算樂觀,我必須要知道他們昨晚請筆仙時都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寒,我一番詢問之后,這才知道昨晚他們確實在二狗家里請筆仙了。
和張美麗講的一樣,請筆仙需要一個陰森之地,而二狗家之前鬧過鬼,自然是請筆仙的理想場所。
除了小寒和那個呆滯女孩之外還有同村的一個孩子,三人相約在二狗家里,等萬事俱備,甚至連咒語都念了出來。
就在他們感覺到筆仙已經(jīng)來臨的時候,卻聽到了村長的那聲怒吼。也就是這一瞬間,點燃的蠟燭突然熄滅,三人知道事情不妙,大叫一聲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后面的事情就是我們所遇到的,等小寒回去之后,便感覺到自己身邊一直都跟著一個人。
經(jīng)常一個人獨居在家,小寒并沒有當回事兒,以為這只是心理作用。
可在上坑睡覺的時候,在燈光熄滅的一瞬間,他清楚的看到一個穿著大紅衣裳的女人就直挺挺的站在房門后面。
重新將燈打開,房門后面卻沒有任何東西。
本以為自己眼花了,就在第二次關燈的時候,明暗交替的那一刻,那個紅衣裳的女人再次出現(xiàn)了。
這次小寒知道了肯定是請了筆仙卻沒有將其送回去,當下就跪在地上沖著那邊不斷的磕頭,希望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減輕筆仙的怒意。
似乎真的有了效果,再次關燈的時候,卻再就沒有看到那個紅衣裳的女人。
可不曾想,睡到了半夜,他感覺有東西撓著自己的鼻子。隨便抓了一下,就感覺有點奇怪,好像是頭發(fā)之類的東西在臉上輕拂著。
迷糊的睜開眼睛,借著月光,他看到筆仙懸浮在半空,面對面看著自己。筆仙那張臉滿是血污,眼珠凸出,雙手呈爪狀朝他脖子抓了過來。
他慘叫了一聲,即便將燈繩拉了一下。在燈光亮起的瞬間,那恐怖的一幕卻消失無蹤。
抬頭看了眼燈泡,確實還亮著。想必這小伙子根本就沒睡著,在墻角顫抖了一宿。
將小寒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村長緊張問:“景大師,我侄子是不是真見鬼了?”
我點頭說:“確實見鬼了,而且這只鬼想要殺了你侄子。”
村長臉色一變,忙問:“景大師,救救我侄子吧,我弟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了,我不能眼睜睜的讓他們這一脈給斷了。”
讓他別擔心,我說我會保住這孩子的命,現(xiàn)在要去另外一個孩子家里,看看他是不是也出了這種問題。
村長一聽有救,急忙就點頭哈腰,在前面帶路走去。
跟在村長后面,張美麗用手捂著嘴巴忍俊不禁說道:“修然,看來你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了,說的這么邪乎,我差點都相信了。”
我搖頭沒好氣問:“你覺得我是故意的?”
張美麗臉色難看問:“難道不是嗎?這幾個孩子不是已經(jīng)陷入半催眠狀態(tài)了嗎?你可別告訴我真的有鬼。”
我正色說:“美麗,見沒見鬼我不知道。但小寒和那個呆滯的女孩都說在門后看到有人,你覺得這真是自我催眠引起的?”
張美麗瞪大眼睛:“我草,難道真的有筆仙?”
我沒吭聲,這個問題我確實不好解釋,只能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走了沒兩步,就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從村口襲來,朝村東頭開了過去。
順勢朝前方看了過去,見村盡頭的一戶人家門口已經(jīng)被村民圍的水泄不通。
一問村長,這才知道這戶人家正是昨晚和小寒他們請筆仙的青年家里。
看到這陣勢明顯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也顧不得什么形象,加快腳步就朝那邊跑了過去。
等站穩(wěn)腳步,就看到幾名護士醫(yī)生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青年從院子里面走了出去。
在救護車開走,通過村里人的閑言碎語我這才知道,這青年大清早就在家里鬧騰,說自己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穿著紅衣裳的女人讓自己去死,而且還說如果不自殺就掐死他。
家里人一看這陣勢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就用繩子將他給綁了起來。
可一個不注意,就被這青年給掙脫了出來,隨手抓住一支鋼筆捅進了自己的頸部。幸虧沒有刺入喉管,不然就死定了。
聽完這個,我出了一身冷汗。
參與請筆仙的三人同時都看到了一個人,這絕對不是巧合這么簡單。
等村長過來,在他的帶領下這才走進了事主的家里。
院子中央灑滿了鮮血,加上現(xiàn)在天氣還熱,一會兒工夫便涌來了很多蒼蠅。血腥味兒彌漫著整個院子,聞著有種作嘔的感覺。
低頭在地上掃了一眼,在一片血液較多的地方,看了一支沾滿血跡的鋼筆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