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找我做什么?”我指了指外面,告訴保鏢,隔壁張老板還兼職陰陽先生,絕對可以幫得了他們。
可這保鏢紋絲未動,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讓我有些尬的慌。
我們倆就這么王八瞅蛋瞅了很長時間,這保鏢應(yīng)該是專門訓(xùn)練過的,我瞅不過他,只能妥協(xié):“行了,怕了你們了。不過我要是跟你走了,店鋪就得暫時關(guān)門,損失了……”還沒等我說完,保鏢打斷我的話:“一天五萬塊錢應(yīng)該頂天了吧?”
“成!”如果不是找我挖棺材參,我還是非常喜歡和這些財大氣粗的土豪打交道。
貧窮確實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沈仲飛住的地方是一座被高樓大廈包圍的獨棟別墅,包括花園,占地面積差不多有一千多平米。
別墅三層高,金磚碧瓦,只能用大氣來形容。
進了別墅大門,里面的裝修雖然很上檔次,可是卻顯得非常壓抑。地面上堆著一攤瓷器碎渣,兩名保姆正在悶聲打掃著衛(wèi)生。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扭頭問,保鏢沒有吭聲,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我來到了二樓的書房。
沈仲飛坐在書房里面,好像受到了什么驚嚇,臉色非常難看。在我進去之后,保鏢倒了杯茶遞給我,輕輕把書房房門關(guān)上退了出去,房間內(nèi)就剩下我們倆人。
我自顧坐下,好奇問:“沈老板,聽說你撞邪了?”
沈仲飛不安說:“上次和你分開之后,沒過幾天,晚上經(jīng)常會聽到有人在大廳走來走去??墒菂s看不到一個人影,有時候擺放在架子上的瓷器會莫名其妙的跌落下來,摔成碎渣。”
我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東西擺放在架子上,如果不是人為將瓷器推落在地上,那么就有點超自然現(xiàn)象了。
人都是怕死的,越有錢就越害怕自己會死掉。沈仲飛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問他還有沒有發(fā)生其他事情的時候,他的臉色一變,已經(jīng)沒有了大老板的樣子,表現(xiàn)的跟普通人一樣,甚至還不如普通人。
沈仲飛忙說:“第一天我也沒在意,以為是巧合,所以就訓(xùn)斥了一下保姆。那天開始,保姆的狀態(tài)就不是很好,有時候在廚房做飯,卻突然尖叫起來,說她在鍋里面看到一顆腐爛的人頭。”
我聽得背脊發(fā)涼,隱隱感覺身后好像站了一個人?;琶εゎ^,才發(fā)現(xiàn)我坐著的凳子正好靠著墻壁,身后除了墻壁之外就沒有其他空間。
沈仲飛表情緊張起來,繼續(xù)說:“一開始我以為保姆因為我訓(xùn)斥了她想要嚇唬我一下,可那天晚上,我再次聽到瓷器摔碎的聲音。起床來到外面,地上除了碎渣之外什么都沒有看到,隱約間我聽到身后傳來走路的聲音,可扭頭看向身后,一個人都沒有。就在我奇怪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保姆手拿菜刀從房間朝我沖了過來,對著我就是一通亂砍。”
我看沈仲飛也沒有受傷,應(yīng)該沒讓保姆傷著,只是受了點驚嚇。
我如果不在這里搞出點什么動靜,這五萬塊錢可不是這么容易進腰包的。
倘若保姆裝神弄鬼,事情還好處理??扇舨皇潜D吩谘b神扮鬼,那這件事情就會和鬼神沾上邊,我一個賣人參靈芝滋補品的根本就沒辦法解決。
“保姆呢?”我問完,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跟著就聽到一陣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聲。
我被這聲音嚇了一個激靈,沈仲飛臉色也不大好看:“保姆有些不正常,被我暫時關(guān)在了地下室,現(xiàn)在正嚎叫著想要出去。”
“我下去看看。”我起身,沈仲飛卻坐在凳子上紋絲未動。我知道他是怕保姆傷害自己,讓他等著就開門走了出去。
保鏢帶著我來到樓下,讓站在墻角驚恐不安看著地下室入口的保姆去準備午飯。打開地下室入口,那喊叫聲已經(jīng)消失,倒是一股濃烈的香灰味道迎面撲來。
地下室走廊的地面上灑滿了一層香灰,在兩邊的墻壁上還貼著黃紙,上面畫滿了我看不懂的符咒。
“看來你們老板找人看過了。”跟在保鏢身后,我自顧說著:“不過卻沒把事情給辦妥。”
保鏢非常深沉,沒有開口,帶我來到一間雜物室門口,指著里面說:“保姆就在里面。”
見這是一扇鐵門,我說:“把門打開看看。”
保鏢犯了難,一臉緊張的看著我。我疑惑問:“怎么了?”
保鏢說:“一會我打開房門,不管看到什么東西,都別害怕。”
“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以為然,里面就關(guān)著一個保姆,又不是什么猛獸。不過等房門打開,我就覺得剛才說這話有些不妥。
濃烈的血腥味道在保鏢打開房門后涌了出來,我快速用手捂住鼻子。雜物室已經(jīng)被搬空,地面和墻壁上沾染著黑色的血漬,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就坐在房間中央,血糊糊的臉面對著我,身子不斷的顫抖。
雜物室內(nèi)除了這些惡心人的黑色血漬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害怕,反而覺得這保姆有些可憐。想要跨進去好好問問,保鏢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別進去。”
“她一個女人……”我的話還沒說完,身后就傳來一聲‘哇’的喊叫聲。
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保姆已經(jīng)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黑乎乎的血漬。剛才那喊叫聲雖然從嘴中喊出,但身子卻以高難度的動作弓了起來。
這完全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我被這極其詭異的一幕嚇得差點尿了出來,雙腿抖如糠篩,身子好像灌了鉛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動。
保姆眼睛瞪得奇大,陰森邪魅的盯著我。在我們四目相視的時候,保姆突然露出了一抹讓我無法形容的古怪笑容。
這笑容出現(xiàn)的那一刻,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可還沒等我做出任何舉動,保姆再次‘哇’了一聲,弓直的身子突然彎了起來,跟著就看到她嘴巴張開,一股黑色的血液從口中噴涌出來。
濃重的血腥味道混合著腐爛的熏臭差點沒讓我跟著吐出來,保姆停止噴涌鮮血之后,突然朝我們這邊狂沖過來。
我被這一幕嚇得三魂丟了兩魂,好在保鏢反應(yīng)迅速,把我拖到了一邊,迅猛的關(guān)上房門。
在房門上鎖的剎那,一聲悶響傳入耳中,想必是保姆沒來得及剎住腳,撞在了房門上。
“這保姆怎么成這幅樣子了?”我驚得出了一聲冷汗,用手抓著劇烈顫抖的大腿。
保鏢確定房門沒法打開,看著我說:“我不知道,找你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哪兒有這本事!”我一聽就想尥蹶子不干了,可這個時候,雜物室突然傳來保姆大力敲門的聲音,還有那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上去吧。”保鏢似乎對這種場面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朝外面走去。
我拍著胸口,心悸的走出地下室。
大廳只剩下一個保姆在打掃衛(wèi)生,順著樓梯朝二樓走去,在走了一半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鍋蓋之類的玻璃物品掉落地面的聲音,跟著就聽到廚房傳來的驚慌慘叫:“鍋里有人頭……”
我還沒從剛才地下室那保姆的詭異舉動中回過神來,又聽到鍋里有人頭這話,嚇得汗毛根根立起,心臟病差點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