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我心嘆完蛋了。保姆已經(jīng)癲狂,不殺了我是不會罷休的。
就在我已經(jīng)做好被折磨而死的準備時,朝我撲來的保姆卻在半空直挺挺的落了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骨香已經(jīng)燃盡熄滅,棺材參內(nèi)的魂魄也已經(jīng)被渡入了四匹葉之中。
“成……成了!”我沖著保鏢苦笑,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雙腳癱軟,打了個趔趄坐在了地上。
看著保鏢將保姆放在沙發(fā)上,我緩了很長時間,見沈仲飛從房間出來,我這才撐起身子將棺材參上的紅繩解開,指著那株四匹葉說:“把這株人參送到挖掘棺材參的墓穴里面,以后別再打棺材參的主意了。”
沈仲飛連忙點頭,看著那半截棺材參問:“沈老板,那這條參?”
我瞥了他一眼說:“棺材參內(nèi)的魂魄已經(jīng)被我渡入了四匹葉之中,這半截棺材參和普通人參一樣了。”
沈仲飛嘆了口氣,讓保鏢現(xiàn)在就將這株四匹葉送到墓穴里面。
不管一個人的錢再怎么多,可是面對生死,都顯得非常渺小。沈仲飛一個勁兒的感謝,說慶幸遇到了我,不然這個劫難他恐怕是沒辦法渡過了。
為此,在十萬塊錢的基礎上又多付了我十萬,算是解決這件事情的酬金。
我也沒有推辭,這二十萬對沈仲飛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就算再給我五十萬,我也不會含糊的接下來。
這件事情雖然兇險,但好在不是要命的事情。在臨走的時候,我想起我爸對我說的那番話,告訴沈仲飛,如果需要人參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那株三花子和四匹葉都已經(jīng)沒了,只得打電話給方芳,讓她給我發(fā)來十株燈臺子。一下子買了這么多,方芳好奇問我是不是改行做盆景生意了。我敷衍說店里面都是些干參之類的滋補品,想弄點兒綠色點綴一下。
雖是這么說,但我也覺得陰參這玩意兒可是暴利,賣一株比我守著店鋪一個月的利潤都多。
電話里面談笑了一會兒,方芳說東北那邊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過段時間她要回來也開一家滋補品店,到時候讓我陪她去看店面。我沒過多在意,應承下來就掛了電話。
這兩天,我一直都為陰參的客源問題犯難,隔壁茶葉鋪的張老板一臉壞笑的提著兩罐西湖龍井進了店門。
我和張老板雖然經(jīng)常在一塊兒侃大山,但還真沒有拿過他家的一兩茶葉。這一下拿來兩罐,我知道他肯定有事情要找我處理。
我喝了口枸杞茶,笑問:“老哥,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忙活沈仲飛的事情??茨隳樕絹碓郊t潤了,想必晚上非常幸福吧。”
張老板將茶葉放在桌上,擺手說:“別提了,這幾天晚上再就沒有發(fā)生過奇怪事情。你嫂子也沒有以前那么瘋狂了,不過一晚一次我還是很滿足的。”張老板說著沖我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小周啊,你這人參可真的是個寶貝,昨晚我們幾個老戰(zhàn)友聚會,聊到夫妻生活的這個話題,有個戰(zhàn)友一兩分鐘就完事兒了,聽說我有這么個寶貝,所以也想弄一株回去,提高夫妻生活質(zhì)量。”
“好說。”我點頭,對張老板搓了搓手說:“不過制作陰參非常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上次賣給你的價錢連枚銅錢都買不來,這次你可別讓我為難。”
張老板問:“那得多錢?”
我想著說:“看要什么效果的,如果是普通人的持久力,兩千,如果金槍不倒,折騰個把鐘頭,那價格就要翻倍了。”
張老板有些犯難說:“我還以為就幾百塊錢,沒想到這么貴。”
我笑著敲了敲桌子說:“老哥,這可是關(guān)系到男人雄風的問題,你說一個男人連這點作戰(zhàn)能力都沒,要是老婆紅杏出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的也是。”張老板說他打電話給戰(zhàn)友問問。撥通電話,報了個五千塊錢,那邊也沒有廢話,說馬上轉(zhuǎn)賬,讓我把東西盡快準備好。
這一單我就賺三千多塊錢,先不說成本問題,還要承擔風險和售后。而張老板一個中間人就一個電話,竟然就賺了一千,這倒是讓我非常眼紅。
在我說出來之后,張老板說他給我拿來這兩罐茶葉成本價都四百塊錢了。
我也不好再說什么,我爸已經(jīng)把制作陰參的方法教給我了。這東西制作起來費時費力,但只要找對目標,照葫蘆畫瓢就行了。
張老板那邊既然需要金槍不倒的效果,我也不能拿正常人的戰(zhàn)斗力隨便糊弄??上胍业竭@么一個猛男的尸體,可真是讓我為難起來。
如果能結(jié)識一個和死人打交道的人那以后的貨源就不用擔心了,可我一直都在店里待著,和風水上的能人異士沒有接觸過,一時半會還真的不好解決。
送走張老板,我關(guān)了店門,去紙扎店扎堆的地方打聽了一遍,最后還真讓我討到了一個叫章旭明的堪輿先生名片。
撥通電話,很長時間電話才接通,章旭明好像剛睡醒,慵懶的問我是什么人。
當我自報家門之后,他這才有氣無力說他在店里,讓我去找他。掛了電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我來到乾禮路一家名叫圣德堂的店鋪門口。
店門緊鎖,使勁敲了一下,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人打開店門。這男人瘦高個,留著長發(fā)扎著辮子,面色有點兒蠟黃,眼眶也深陷,有點縱欲過度的樣子。
我恭敬問:“章先生在嗎?”
“我就是。”男人把手伸入褲襠抓了抓,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周什么澤來著?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我點頭,或許有本事的人都這幅德行。他轉(zhuǎn)身進入店里:“找我啥事兒?”
我正打算開口,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從臥室出來,斜靠在墻上點燃一根女式香煙。章旭明讓我等下,從錢包拿出一沓錢。女人接過錢,扭動蠻腰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朝我吐了口煙霧。
我不抽煙,被嗆得咳嗽出來,女人咯咯嬌笑,走了出去。
錯愕的看向章旭明,他冷哼一聲說:“大家都是火氣旺盛的年輕人,長夜漫漫,找個人搭伴睡覺也可以排解寂寞。”
我連忙點頭附和說:“說的也是。”
章旭明打量我一眼,顯得有些高冷,坐在凳子上疑惑問:“說吧,找我啥事情。”
“章先生,你這么年輕就做了堪輿先生,一定非常厲害才是。”我奉承一句,問:“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經(jīng)手過那方面比較厲害的尸體?”
章旭明在我的奉承下也隨和了很多,笑問:“哪方面?”
我無奈說:“就是夫妻生活方面。”
章旭明納悶的看了我一眼說:“有一個,據(jù)說從天剛黑可以干到天亮。”
我問:“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
章旭明有些犯難,盯了我很長時間,才說:“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條信息得五百塊錢。”
為了賺了那三千塊錢,我遞給章旭明五百。他換了套灰色中山裝,帶著我上了一輛除了喇叭不響其他什么地方都在響的面包車。
在車上章旭明直言說他不想知道我找這種尸體干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只賣信息,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不能讓我把他扯進來。
我同意,認了路,我們又驅(qū)車離開,分別的時候,說了聲合作愉快就攔了輛車回去。
剛回到店里,張老板就從店鋪出來,問我陰參弄得怎么樣了。讓他別著急,等幾天,陰參搞好之后我會送到他店里面。
臨近黃昏的時候,方芳發(fā)來的十株燈臺子才送到了店里面。移盆后,我抱上一株燈臺子,拿著紅繩骨香和銅錢乘車朝那座墳頭走了過去。
制作陰參的方法雖然不復雜,但卻耗費體力和時間,更重要的是一個人身處在這陰森的墳場里面,心理素質(zhì)要是不好,很可能會被嚇出病來。
等入夜墳場無人,我這才將墳頭挖開。進入墓室后點燃三根骨香,將那株燈臺子放在棺材上,用紅繩在參上打了個活結(jié),又系上銅錢。
準備工作已經(jīng)妥當,現(xiàn)在就要等到七天時間。如果骨香燃盡,就表示死者魂魄進入了這株燈臺子里面,倘若熄滅,就要重新找死者了。
將洞口藏了起來,連夜趕回了店里。
第一次制作陰參,我非常的緊張,加上隔壁張老板和妻子朝云暮雨的聲音此起彼伏,更加讓我難以入睡。
一連等了五天時間,期間張老板一直都催我交貨,但都被我拖延下去。第六天,外面敲門聲大響。在我做好面對張老板那張催命的臉時,可外面站著的并不是張老板,而是一臉皺紋的沈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