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陽光還是一樣明媚。
但此時此刻,蒯祺的心情卻像是陰雨綿綿。三天了,三天了。自從那天見馬良之后,已經(jīng)是第三天。這三天來,他加緊防備,日以繼夜。
吝嗇的他甚至拿出了許多貨幣犒勞將士。
士氣倒是有些增加,但問題是郡東方的十萬人眾,卻是沒有任何消息。沒錯,這十萬人就仿佛是扎根了一樣,在郡東方的營地內(nèi)。
既不走,也不進(jìn)攻。
如果進(jìn)攻還好,可以奮起抵抗。而現(xiàn)在這情況,就像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讓人十分不痛快。
“這姓劉的到底想怎么樣?”蒯祺睜著一雙充滿了血絲的雙眸,坐在自己的府邸大堂內(nèi),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之聲。
左右隨從都不吱聲,生怕惹了郡守大人的霉頭。
………
而此時此刻,劉燕營地內(nèi)。
大批大批的百姓在熱火朝天的收拾營地,打算去房陵城池附近居住了。因為校尉大人已經(jīng)下達(dá)了命令,還許諾給他們安排田地耕種。
校尉大人說的準(zhǔn)沒錯。
百姓們一個個洋溢著信任的笑容,歡天喜地。
而劉燕卻其實還是一頭霧水,校尉軍帳內(nèi)。劉燕再一次的大會文臣賓客,馬良,殷觀,劉巴,徐庶,石韜等人分作在兩側(cè)。
劉燕看了一眼徐庶,沒好氣道:“先生,現(xiàn)在可以解答了吧?”
徐庶笑笑,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讓劉燕心癢難耐,只是因為再一次施展自己所學(xué)的縱橫之術(shù),發(fā)揮自己的才能,所以有些激動而已。
徐庶笑笑后,說道:“三天時間只是讓蒯祺焦躁而已,現(xiàn)在的蒯祺恐怕就跟火爐一樣了?,F(xiàn)在我們可以人眾調(diào)動,讓我們的王將軍撤下旗號,讓披甲的士卒脫掉皮甲。裝作一支十分烏合之眾的隊伍。在經(jīng)過房陵城的時候,我們向蒯祺解釋,說要繼續(xù)向西去益州投奔劉璋,校尉與劉璋同宗投奔他也算是合情合理,他肯定會相信,會歡喜。趁機請求他贈送一些軍用物資,他巴不得讓我們早點離開,又見我們?nèi)吮婋m然多,但不精銳,肯定也沒防備,歡天喜地的送出物資。按照校尉大人的驍勇,城門既然打開了。一戰(zhàn)自然能入城。蒯祺雖然有三千精兵,但也不過是草芥而已。”
徐庶緩緩道來,氣定神閑,雙眸中隱含著一股笑意,十分出類拔萃。劉燕聽他的話,不由撫掌一笑,“果然是好計,蒯祺必敗。房陵三座城池就是我的。”
這計策,劉燕不得不承認(rèn)十分可靠。是按照蒯祺的性格,制定出來的。
說罷,劉燕豁然站起,大手一揮,喝令道:“按照徐元直說的去辦,大軍立刻出發(fā)。”
“喏。”
徐庶等五人應(yīng)喏了一聲,齊齊走了出去。不久后,劉燕大軍王威的二千精兵脫掉了皮甲,混雜在人眾之間,看起來讓這支隊伍更像是烏合之眾。
這烏合之眾排起了長龍,十分松散隨意的朝著房陵城而去。
在走了半天時間之后,隊伍到達(dá)了房陵城下。劉燕策馬走在前方,看著這座城池,城墻既破,又矮,看模樣也不是很大個。
與襄陽那種雄城一比,自然是跟鄉(xiāng)下村莊一樣。
但這是自己第一座城池,而且到手之后,附近的兩座城池也會成為自己的掌中之物。一下子從流竄的人,變成了有地盤的人,意義自然是大不相同。
劉燕橫槍立馬,昂起頭來炙熱的看著前方。
而此時此刻,蒯祺的心情就截然不同了。不久前他得知了劉燕人眾的動向,立刻急忙忙的調(diào)動三千士卒進(jìn)行守備,又征調(diào)了一千多壯丁,當(dāng)做預(yù)備役。
來了一陣站前宣言鼓勵一下士氣,然后登上城門,觀看情況。這一看,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見這城下的人眾雖然眾多,幾乎看不到邊際,乍一看讓人頭皮發(fā)麻,但仔細(xì)一看披甲的士卒卻是稀少,大貓小貓兩三支而已。
“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蒯祺心中暗道,有那一剎那甚至有生出率軍出擊的心思,如果能擊敗這支隊伍,肯定能收貨許多的美女,隨身財寶。
但蒯祺生生忍住了,抱有絕對謹(jǐn)小慎微的心思。
城池下方,劉燕收回了眸光,揮揮手對馬良道:“季常。”
“喏。”馬良應(yīng)喏了一聲,一動馬韁,雙手加緊馬腹,如箭一般飛馳了出去,來到了城門下方,對著城頭大喝道:“我是馬良,郡守大人的故交,想見一見郡守大人。”
蒯祺聞言探出頭來,仔細(xì)一看確實是馬良。頓時有些怒火,你小子率眾到這里,還有臉見我?于是,蒯祺質(zhì)問道:“馬季常,你十萬之眾來勢洶洶,到底有什么企圖?”
馬良笑笑,朝著城頭拱手作揖道:“郡守大人說的哪里話。我們劉校尉只是打算向西去投奔益州牧劉公而已,只是路經(jīng)此地。順便想要您贈送一點大車,以及一些軍用物資。您也看到了,我們十萬人翻山越嶺,根本沒車。”
蒯祺聞言抬頭看去,確實這支隊伍有馬沒車,許多人大包小包的抗在肩頭。
蒯祺果然十分喜悅,想著。“劉璋與劉燕同宗,他去投奔也是理所當(dāng)然。而且我這里靠近襄陽,曹公的軍隊就在荊州,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占據(jù)城池,吸引曹公的怒火啊。好,走就好了。”
再加上這隊伍烏合之眾,蒯祺的警惕之心大為放下。而為了送走瘟神,送一些大車也是無所謂了。想到這里,蒯祺揮揮手。
“大人。”站在蒯祺身側(cè)的郡丞立刻拱手道。
“去,準(zhǔn)備一百輛大車,再弄來一些酒水,十頭肥豬給他們。”蒯祺下令道。
“諾。”
郡丞應(yīng)諾了一聲,立刻轉(zhuǎn)身下去辦理了。
蒯祺吩咐下去后,再次從墻內(nèi)探出頭來,沖著馬良道:“你想要的我已經(jīng)豐富下去準(zhǔn)備了,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兌現(xiàn)。你去告訴劉校尉,讓他趕快上路去益州。”
“多謝。”馬良微微一笑,呼了一聲“駕”,然后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回去見劉燕。
“哈哈哈。”
劉燕聽了之后,縱聲大笑,城池果然是我的了。然后劉燕對著劉忠吩咐道:“準(zhǔn)備敢死三百人,其中披甲士卒五十人,持單刀的士卒二百五十人。隨我卻劫奪城門。”
“喏。”
劉忠大聲應(yīng)諾了一聲,立刻下去辦理。而不久之后,五十武裝的披甲士卒,以及手持單刀身上穿著平常衣服,顯得十分雜亂的二百五十士卒選定,立在劉燕的身側(cè),準(zhǔn)備劫奪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