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默默地念動著招魂咒,手中的招魂符開始憑空自燃。
只是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左右的樣子,四周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王寶銀的魂魄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師傅見狀也停止了做法,眉頭微皺地盯著面前王寶銀的棺材。
我疑惑地對著師傅問道;
“師傅,王寶銀的魂魄怎么沒有被招來?”
以師傅的道行,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陰魂,就連一些地府的陰兵鬼差也得給師傅幾分薄面。有一次我親眼見到過師傅招來了一只陰兵,而對方看到師傅之后也是非常的恭敬。
可現(xiàn)在,道行高深的師傅,竟然沒有招來王寶銀的魂魄,別說是我和張曉峰,甚至就連師傅本人也非常疑惑。
師傅捋了捋胡須,對著我回答道;
“所招之魂沒有出現(xiàn)無非三種情況,其一,便是已經(jīng)重新投胎做人。其二,便是徹底魂飛魄散。其三,便是被囚禁于某處,故而無法前來。”
“若想重新投胎,至少需在地府等待百年,待陰壽已盡之時才會重新渡入輪回。”
“而王寶銀剛死了也就兩個多月的時間而已,不可能這么快便重新投胎做人。故此為師敢斷言,這王寶銀的魂魄要么已經(jīng)魂飛魄散,要么便是被囚禁了起來。”
師傅說完也不理會有些驚愕的我和張曉峰,又掐起了手訣,重新開始做法。只是,這一次師傅念動的并不是招魂咒,而是請神咒。
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左右的,還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師傅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一旁的張曉峰有些疑惑地對著師傅問道;
“師叔,莫非您是想請神?”
師傅卻搖搖頭說道;
“本想招來當(dāng)?shù)氐耐恋毓?,問問這王寶銀魂魄的情況,卻不曾想到,就連這土地也不聽從召喚。”
土地公乃是受陰間冊封,守護(hù)一方的神靈。主要負(fù)責(zé)保護(hù)當(dāng)?shù)匕傩找约芭Q蛏蟛皇芤恍┚趾凸砉值囊u擾。
除此之外,還要負(fù)責(zé)渡人魂魄,將已死之人的魂魄帶到城隍廟,再由當(dāng)?shù)爻勤蚺汕埠诎谉o常將其押解至陰間。
所以當(dāng)?shù)氐耐恋貙@王寶銀的情況最清楚不過。
只是現(xiàn)在就連當(dāng)?shù)氐耐恋匾参丛@靈,難怪師傅會一臉的凝重。
“哎!看來也只能先將這王寶銀給重新安葬了,希望他沒有變?yōu)閰柟戆?!如若不然,這小王莊將會永無寧日。”
師傅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
等第二天的時候,師傅為王寶銀重新選擇了一處墳地。此處地勢比較平坦,雖不是什么風(fēng)水絕佳之地,但比原先山谷中的聚陰之地強(qiáng)了不少。
村正一大早就趕到了山谷中,當(dāng)聽說師傅已經(jīng)為王寶銀重新選了一塊墓地之后,急忙吩咐村里的青壯年趕緊給王寶銀遷墳。
按理說遷墳這種大事應(yīng)該通知王連一聲,畢竟這是他父親的墳?zāi)?,需要征得他本人的同意?/p>
可現(xiàn)在王連不知所蹤,為了不使小王莊百姓遭受厲鬼侵?jǐn)_,村正也只能自作主張負(fù)責(zé)遷墳。
對此師傅倒是沒說什么,畢竟不遷的話這小王莊怕是會大禍臨頭。
等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之后,師傅又吩咐我們擺好案桌,給王寶銀做了一場法事。
事情結(jié)束之后,師傅帶著我們便離開了小王莊。
一路之上師傅的臉色更加的凝重了起來,不但沒有查到景晨玉靶劍的下落,就連王寶銀之死也是迷霧重重。
下午的時候,我們趕到了一個名叫嚴(yán)陵鎮(zhèn)的小鎮(zhèn)上,距離小王莊也只有十幾里地。
在鎮(zhèn)子上找了家客棧之后,師傅便獨(dú)自回房休息去了,而張曉峰則是拉著我在鎮(zhèn)子上閑逛。
走在不算寬敞的街道上,我發(fā)現(xiàn)整個鎮(zhèn)子特別的安靜,即便是大白天街上也沒幾個人。所有的商戶都緊閉著店門,整個村子處處都顯得非常的詭異。
張曉峰噘著嘴,非常不悅地說道;
“什么破地方,連賣糖葫蘆的都沒有。”
我沒有理會這個家伙,而是停下腳步,仔細(xì)地觀察著身旁的一處大院。
此時的院子內(nèi)傳來了一陣痛哭聲,幾名下人打扮的男子正在大門口處貼著一副白色的對聯(lián)。
本來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對于我們來說更是經(jīng)常參加一些法事,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只是面前的這幾名男子卻顯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每個人身上的陽火都很虛弱,而且身上還散發(fā)著淡淡地鬼氣,只是離得有些遠(yuǎn),看的也不大真切。
此時的張曉峰也注意到了我的異樣,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隨即對著我笑道;
“師兄,不就是在辦喪事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我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那幾名正在貼著挽聯(lián)的年輕男子說道;
“你仔細(xì)看看,他們身上的陽火異常的虛弱,隨時都有可能熄滅,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著淡淡地鬼氣。”
張曉峰也是一愣,隨即仔細(xì)地盯著那幾名男子。等張曉峰盯了片刻之后,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師兄!莫非這家主人也是被厲鬼所害?”
張曉峰看著我問道。
我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向著那幾名男子走去,想要走近一些仔細(xì)地觀察一下。
我走到大院的門口處仔細(xì)地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而此時一名男子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對我呵斥道;
“哪兒來的毛頭小子!趕緊滾一邊去!”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看著面前這名男子。只見他不但陽火虛弱,甚至就連他的印堂也泛著黑。
看到我沒有回話,更沒有離開的意思,對面的男子有些惱怒。
畢竟人家家里正在辦著喪事,而我卻如此無禮地盯著人家看個不停,任誰也會非常的生氣。
對面的男子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對著我惡狠狠地說道;
“你是活膩了吧!”
此時的我卻沒有一絲的慌亂,而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張趨魂符,對著男子說道;
“趨魂符有驅(qū)魂辟邪之功效,將其戴在身上,厲鬼便不敢近身。”
男子一聽這話,連忙松開了我的衣領(lǐng),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道;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師海涵,莫與小人計較。”
說著竟然直接對著我跪了下來,我連忙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其他的幾個人看到這名男子竟然對著我當(dāng)眾下跪,都紛紛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年級稍大的人看了我一眼,而后對著跪在地上的男子說道;
“劉陽,你小子是怎么了?他是誰呀?”
那被稱為劉陽的人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一個勁地跟我賠著禮。
張曉峰則是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姿勢,學(xué)者師傅的樣子,捋了捋自己沒長胡子的下巴說道;
“我二人乃是茅山內(nèi)門弟子,路過貴府看到你等幾人身上有些鬼氣。故此想出手相助,可誰知你等竟然如此無禮,罷了師兄!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也就別淌這趟渾水了。”
說著竟然拉著我就想扭頭往回走。
這可嚇壞了一臉驚恐的劉陽,連忙上前攔住我們的去路,其他幾名男子也沖著我倆圍了上來。
此時的其他人聽到張曉峰的話后才明白過來,都紛紛指責(zé)這劉陽的不是,還一個勁地對著我們賠著禮。
一看被人給圍住了,張曉峰有些不高興,對著劉陽冷冷地說道;
“怎么?還想攔路搶劫不成?”
此時的劉陽哪里還有剛才的那種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一個勁的抽著自己的嘴巴子。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就算借小人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二位上仙!還望二位上仙救救小人吶!”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希冀地看著我們。
看到劉陽這副模樣,張曉峰捂著嘴巴一個勁地偷笑。
而我則是苦笑一聲,無奈地?fù)u了搖頭,對著劉陽擺了擺手說道;
“將你們所遇到的事仔仔細(xì)細(xì)地與我說說。”
劉陽聽到我的問話之后,也是不敢怠慢,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著我們便說起了自己遇到的怪事。
原來這處宅院的主人名叫張貴,是整個嚴(yán)陵鎮(zhèn)最大的財主。昨天夜里,從張貴房間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慘叫。劉陽和幾名下人聽到后都感到有些詫異,幾名年輕人便壯著膽子走進(jìn)了張貴的房間。
可誰知,當(dāng)走進(jìn)張貴房間內(nèi)的時候,卻看到有個白衣人就坐在張貴的床邊。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是王貴本人。
可等幾人提著燈籠走近了一看,發(fā)現(xiàn)這白衣人的脖子上光禿禿的,根本就沒有腦袋。而且從脖子里還傳出來一陣陰森森的笑聲。
幾個下人頓時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多做停留?紛紛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天亮之后大家感到王貴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此時張貴的脖子上也是光禿禿的,腦袋早就不知被什么人給砍了下來。
“曉峰,你先回客棧將師傅叫來,我先去他們府上看看是什么情況。”
說著我也不等張曉峰回話,便告訴劉陽我要去府上看個明白。
劉陽和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對著我一個勁地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