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很快,即便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等我徹底看清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師傅的身邊,右手死死按在了師傅的天靈蓋上。
此時的李可灼臉色非常的慘白,甚至就連他的呼吸也變得非常紊亂。
顯然剛才我的那一擊,對他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只是此時的他是依然在做著垂死的掙扎,他的右手緊按著師傅的天靈蓋,對著我陰森而狠厲地喊道;
“放我走,否則我殺了他!”
師傅此時已經(jīng)徹底閉上了眼睛,整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非常的虛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停止。
看到師傅現(xiàn)在的樣子,我的心中焦急萬分,需知師傅現(xiàn)在非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而李可灼還敢用師傅的性命來威脅我。
我心中的憤怒已經(jīng)到達了極點,甚至我的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我突然暴起,沖著李可灼快速沖過去。
李可灼見我向他快速襲來,表情非常的驚恐,隨后眼中有一絲狠厲閃過。
他惡狠狠的盯著已經(jīng)徹底昏迷的師傅,右手開始猛然發(fā)力。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的他根本來不及出手。
就在他準備徹底擊碎師傅天靈蓋的時候,我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我狠狠捏住了他的手臂,使勁一捏,只聽到咔嚓聲,他的手臂被我給徹底捏碎。
頓時他發(fā)出了一聲痛苦地嚎叫,而后,我對著他的胸口狠狠踢出一腳,被我足足踢出十幾丈。
待到李可灼停下來之后,一尊巨大的佛像從空中轟然落下,重重砸在他身上。
與此同時,闡元真人又一次釋放出龍虎二氣。
此時的李可灼已經(jīng)沒有了阻擋龍虎虛影的能力,眨眼間便被龍虎虛影徹底撕成了兩半。
他甚至都發(fā)不出一聲慘叫,便化為了一片血霧,命喪乾清宮內(nèi)。
我走到師傅面前,緩緩跪下,伸手撫摸著師傅慘白的臉,擦拭掉他嘴角的血跡。
師傅始終沒有睜開眼,若有似無的呼吸聲時斷時續(xù)。
我擦了擦眼中的淚,輕聲呼喚著師傅,然而師傅并沒有回應,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漸漸地我感覺渾身非常的虛弱,緊接著便是大腦鉆心般的疼痛,而后兩眼一閉,徹底昏死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躺在了一駕馬車內(nèi)。
馬車不停地顛簸,似乎是在趕路。
我微微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照的眼睛還有一些生疼。
片刻之后我才慢慢適應了過來,緩緩睜眼朝著四周望去。
師傅非常虛弱地坐在馬車內(nèi),此時的他已經(jīng)徹底清醒,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師傅見我醒來,他那依然慘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師傅說,李可灼被殺后的第二天,皇長子正是登基為帝。
皇貴妃因為誤信李可灼謠言差點斷送大明江山,被逐出皇宮。
信王與婉淑公主兄妹二人則是搬至紫禁城東的十王府居住。
大明朝度過了一次嚴重的危機。
因為此次與李可灼的戰(zhàn)斗,我和師傅受傷實在太重,若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很有可能會徹底喪失修為。
所以師伯便決定帶我們回茅山好好修養(yǎng)一番,順便讓我留在茅山好好修煉。
而現(xiàn)在我們一行三人正是前往茅山的路上。
師傅雖受重傷,但道行明顯比我高出不少,在路上修養(yǎng)了不到一個月便基本康復。
而我因為年幼,再加上又被鬼蝕之霧侵蝕了魂魄,傷勢一直不見好轉。
每次師傅查看我傷勢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看著師傅擔憂的神色,我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勢很有可能無法恢復。
畢竟一個十歲的孩子受如此重的傷,還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了,哪兒還敢奢望能夠徹底恢復。
我對師傅說要是沒得救的話就算了,我畢竟只是一個不祥之人,免得他老人家一直擔心。
師傅卻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我是不是被李可灼打傻了。
每天躺在馬車上,師傅一直照顧我,而師伯趕著車一路向著茅山行去。
茅山位于南直隸鎮(zhèn)江府丹徒縣境內(nèi),距京城將近兩千余里。
若是以往只需二十日左右便能趕到,只是此時我和師傅受傷實在太重,不敢顛簸,足足走了四十多天才抵達茅山腳下。
當我被師傅扶下馬車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聳入云端的山峰。
整座山峰被一片森林所包裹,綠油油的一片,宛若一位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
一條蜿蜒的青石臺階,從山腳蔓延至山頂。
青石臺階兩邊站立著上百人,他們皆是身穿青色道袍。
他們當中有的是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但更多的是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
當所有人看到我們一行三人的時候,都拱手行禮喊道;
“恭迎掌教大人!”
師伯對著眾人微微點頭,揮手示意眾人免禮。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名年紀與我相仿的小道童,穿著寬大的道袍,和他幼小的身材極不般配。
小道童朝著師伯一溜煙地跑來,抱著師伯的大腿,對著師伯撒嬌道;
“師傅!你怎么才回來呀?弟子一個人在山上都快悶死了!”
師傅呵呵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溺愛之情,伸手撫摸了一下小道童的腦袋說道;
“若我茅山弟子都似你這般貪玩,為師有何顏面去見同道中人啊?還不快見過你師叔?”
小道童聞言轉頭看向我和師傅,對著師傅拱手說道;
“弟子張曉峰拜見赤衣師叔!”
師傅微笑著點點頭,沖著這個名叫張曉峰的小道童連連叫好。
而當他看向我的時候,略微有些疑惑,便對我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難道你也是我茅山弟子不成?”
此時的我依然非常的虛弱,對著張曉峰喃喃的說道;
“我,我叫姬佳林,是跟隨師傅和師伯前來茅山的。”
師伯拍了拍張曉峰的腦袋,似乎對這個小道童的問話有些不滿,對著他說道;
“若論起輩分來,姬佳林算是你的師兄,你怎能這般無禮呢?”
張曉峰聞言,一臉狂喜地說道;
“我的師兄?真的呀?這下好了,終于有人可以陪我一起玩了!”
師伯一臉無奈地搖搖頭,旋即苦笑一聲,便順著青石臺階向著山上行去,站在兩旁的青衣道士跟在師伯之后。
而張曉峰則一臉興奮地朝我跑來,拉著我的手,我的出現(xiàn)對他來說仿佛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只是被他這么一拉,牽動了身上的傷勢,疼的我齜牙咧嘴的呻吟起來。
師伯回頭無奈地笑笑,對著身邊的弟子打了聲招呼,接著便有幾名弟子弄來一頂轎子抬著我就往山上走。
長這么大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偉的道觀。
進入山門,一座巨大的道君銅像佇立其中,九霄萬福宮,萬壽宮等大大小小的宮殿看得我眼花繚亂。
聽跟著轎子的張曉峰介紹說,茅山分為陣術院,符術院,法術院,心術院及執(zhí)法堂等內(nèi)院。
陣術院便是專門修習茅山陣術的內(nèi)院,符術院便是負責研習及創(chuàng)制靈符,法術院便是研習茅山驅鬼咒語,而心術院便是考核整個茅山弟子的為人品行。
至于執(zhí)法堂便是負責監(jiān)督茅山弟子的執(zhí)法機構,一旦發(fā)現(xiàn)門內(nèi)弟子做出有損茅山聲譽之事便會派出執(zhí)法隊將其押解回執(zhí)法堂接受處罰。
同時要是發(fā)現(xiàn)有人假借茅山之名為非作歹的話,也會出手將其斬殺。
整個執(zhí)法堂直接聽命于茅山掌教,除此之外任何人無法對其下達任何命令。
而且執(zhí)法堂成員的選拔也頗為嚴格,不但要精通茅山趨魂術,更是對其品行有著非常嚴格的要求。
其他分院的選拔則相對要簡單不少,只要稍微有些天賦便會選進相應的內(nèi)院之中。
心術院則比較特殊,整個心術院只有十一人組成。
他們分別是茅山十大長老及掌教,專門負責考察門內(nèi)弟子的品行。
師傅原是心術院的十大長老之一,只是自從師傅下山后,心術院便只剩下九位長老。
其他九位長老也曾向師伯建議再增設一人,以填補師傅的空缺,只是師伯一直未曾答應,似乎一直在等著師傅回山。
當我們一行人真正進入到山門之后,師傅和師伯便不見了蹤影。
而我則被幾名弟子抬進了一座石洞內(nèi),整個石洞內(nèi)陰氣森森,不免讓人打了一個寒顫。
我不免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們,你們干嘛把我抬到這兒呀?”
而一直緊跟在我后面的張曉峰則說道;
“師兄你就知足吧!一般人哪有資格進入到這華陽洞修行?。?rdquo;
我不解的問著張曉峰,張曉峰解釋道;
“相傳八仙之一的呂洞賓便是在這華陽洞得道升天。”
“這華陽洞內(nèi)雖陰森無比,但是這陰森之氣可溫潤你的靈魂,提高你靈魂感知力。”
“聽師傅說你的魂魄到侵蝕,在此處修行對你魂魄的修復有莫大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