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將魂,便是一些生前殺戮過重的將軍死后所化而成的厲鬼。
因其生前殺人無數(shù),若死后化為厲鬼,其魂體便會帶有非常濃烈的殺氣。
而且這種厲鬼都非常嗜戰(zhàn),一旦與他們相遇便是生死大戰(zhàn),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而今天,即便是師傅面對這個具有滔天殺氣的將魂也異常的警覺起來。
此時當對面的將魂看到師傅抵擋住他的一擊之后顯得很驚訝,用陰森而且粗狂的聲音說道;
“嗯?竟能抵擋住本將的劍風,有點意思,你能抵擋的住第一次,那么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說話間將魂對著我和師傅又隔空辟出一劍。
狂暴的劍風甚至將我們面前的一棵樹給生生劈成了兩半,師傅急忙揮動著手中的拂塵想要抵擋下來。
只是這一次被擊退的卻是師傅,師傅倒飛出去十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而我卻隔著老遠啟動了收魂符,朝著將魂的方向丟去。
將魂蔑視地對著我哼了一聲,隨手一揮收魂符竟被一股勁風給撕成了碎片。
隨后他對著我又是揮出一劍,劍風對著我急速飛來。
劍風來的太快,我根本就來不及躲避,我睜大眼睛,耳邊呼呼的風聲離我越來越近。
正當我準備接受這致命一擊的時候,師傅卻突然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手中握著劍就這么直挺挺地站著,準備替我接下這一擊。
然而,劍風還是重重地打在了師傅的身上,師傅又一次被打飛出去。
這一次師傅受傷太重,我甚至都能聽到師傅口噴鮮血的聲音。
我急忙跑上前去想要扶起師傅。
而師傅卻一把將我推開,一邊摸著胸口,一邊像是忍著劇痛對我喊道;
“快跑,別回頭。”
此時的我徹底怔住了,這個從來不洗衣服,經(jīng)常捉弄我,嗜酒如命的糟老頭子竟然讓我趕緊離開,而他自己卻留在這里繼續(xù)抵抗著。
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也許除了母親之外,這個糟老頭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為我而死。
“呼......”
遠處又刮來一陣風,我知道這是劍風呼嘯的聲,師傅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倒在地,對我大喊道;
“快跑”。
而他自己卻又一次艱難地站起來準備迎接第四次劍風。
然而,師傅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這個只有十歲的孩子卻還能做出一個驚天的壯舉。
就在劍風離師傅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卻突然站起身,急速地跑到師傅面前。
當我剛剛站穩(wěn)腳步,劍風狠狠地擊中了我幼小的身體。
我頓時感到胸口一悶,甚至還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得我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我向后飛去,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模糊起來。
等我落地后,我聽到遠處師傅撕心裂肺的吶喊,師傅的吶喊聲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哭泣。
“徒兒......”
我躺在地上凝視著天空,渾身不停地抽搐著,嘴里大口大口地向外吐著鮮血。
我想大口喘氣,可是每吸一口氣胸口都鉆心的疼。
師傅踉踉蹌蹌地走到我的面前,將我抱在懷里。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那股刺鼻的酒味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味道。
我的眼中流著淚,卻笑著對師傅艱難地喊了聲;
“師傅”。
黑暗中,我感覺到了師傅的笑容,他的笑容非常的欣慰,非常的慈愛。
“真實感人吶!老夫都舍不得下手了。”
飼鬼道人那蒼老而又陰沉的聲音突兀地在我身邊響起。
他手中握著劍,將師傅踢倒在地,一只腳踩在師傅臉上,蹲下身子,似乎是在仔細打量著師傅的容貌一般。
師傅想要掙扎著站起身,但是此時的師傅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guī)煾?rdquo;
我忍著劇痛對著飼鬼道人祈求道,我想用這種愚蠢而且無用的方式獲得他的憐憫,希望他不要傷害師傅。
我的話讓飼鬼道人明顯一愣。
他望著我的方向?qū)χ覒蛑o地說道;
“你在求我嗎?”
“是是的我求你放了我?guī)煾?rdquo;
我近乎用乞憐地口吻對著飼鬼道人祈求著。
什么男人的尊嚴,男人的面子,對于此刻的我來說一文不值,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師傅不要死。
“哈哈哈哈,茅山赤衣道人的弟子竟然像狗一樣的祈求我放了你的師傅!”
飼鬼道人狂笑著,他在嘲笑我的怯懦,他在嘲笑我的無能。
但是,這些重要嗎?怯懦和無能又能怎樣?我只要我的師傅。
然而師傅卻對我罵道;
“住口!我赤衣道人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不曾祈求他人,死有何懼?老夫?qū)幙烧局溃步^不跪著生!”
師傅對著我在憤怒地吶喊著,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像條狗一樣的活著,他想讓我做一個堂堂的男子漢。
但是這些對我都不重要,我的家人才是我的唯一。
而飼鬼道人卻對著師傅陰森森地說道;
“是嗎?那好,今日我就成全你。茅山赤衣道人李天壽,今日,隕落于此。”
說罷!飼鬼道人對著師傅一劍刺下,師傅沒有慘叫,甚至哼都沒哼一聲,就這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師傅,死了!
我的腦中嗡嗡作響,就好像一道悶雷在我耳邊炸響一般。
我的心中充滿了濃濃地恨意,都怪這個飼鬼道人,沒有他師傅就不會這樣。
殺了他!殺了他!
一聲聲滿含怒火的喊聲在耳邊響起。我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疼,我的眼睛有一種灼燒感。
胸口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眼睛的灼燒感越來越劇烈。
突然,我的胸口處爆發(fā)出了一陣奇異的金色光芒,就好像姜大嬸死亡的那天所爆發(fā)出來的一樣,而后我竟然感覺到自己渾身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
此時憤怒已經(jīng)徹底占據(jù)了大腦的我,完全忘記了傷口的疼痛感。
而剛剛對著師傅刺了一劍的飼鬼道人看到我竟然站起身顯得很是詫異,他想不到此時的我竟然能夠站起來。
我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也許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不削與我動手。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很多時候小人物也會創(chuàng)造瞠目結舌的奇跡。
我的眼中只有仇恨,滿含怒火的眼睛緊緊盯著飼鬼道人。
只是此時我竟然沒有注意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我的視野竟特別的清晰。
這一夜,注定不平凡!這一夜,我徹底失控了!
我對飼鬼道人的大腿處狠狠地打出一拳,我甚至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響,竟然將他的大腿給生生打斷了。
飼鬼道人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痛苦地哀嚎著。
而后我走到他的身邊,對著他的肩膀處狠狠地踩下,同時又是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從他的肩膀處傳來。
他忍著劇痛對著站在遠處的將魂憤怒地喊道
“殺了他!殺了他!”
將魂聽到命令后對著我又是一劍劈出,然而,我卻伸出拳頭,劍風竟被我的拳頭輕松擊碎。
而后我向著將魂的方向狂奔過去。
將魂被我這拼命三郎的態(tài)勢給徹底嚇著了,剛欲打算揮劍對著我的腦袋劈下時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跟前,使勁打出一拳,并且迅速打著手訣。
口中急速念動著咒語,掏出一張收魂符,對著將魂拋出,將魂想躲避,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在他那凄慘在的喊叫聲中被徹底收進了收魂符內(nèi)。
而躺在地上的飼鬼道人卻驚恐地連連向后爬,我走到他面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就像剛才他踩在師傅頭上一般。
此時的他全然沒有剛才的得意。
他驚恐地對我說道;
“不,不要殺我,宗主救我,宗主救......”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我卻對著他的腦袋狠狠踢了一腳,一陣頭骨碎裂的聲音傳來,他徹底失去了生機。
此時師傅躺在地上,滿臉驚訝的看著我。
突然間我感到渾身異常的疲憊,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抽走了一般,重重的跌倒在地,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回到了道觀。
而師傅卻躺在我的身邊,他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師傅看到我醒來,嘿嘿一笑對我說道;
“醒啦!你小子足足昏迷了四五天了,傷勢太重啦!不過不要緊,相信不出一月便能徹底康復。”
我艱難地對師傅露出一個了笑容,而師傅也一臉慈愛地望著我。
師傅對我說,那天在山神廟,其實飼鬼道人那一劍沒有刺中師傅的要害,只是刺在了師傅的肩膀上。
當我殺掉飼鬼道人之后,師傅從他身上找到了另一個黑葫蘆,而沈若曦的魂魄就在那個葫蘆里。
當天晚上師傅帶著傷勢,背著我回到沈家酒莊將沈若曦的魂魄送回其體內(nèi)。
沈若曦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醒來。
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天晚上我會突然失控?而且擁有異常恐怖的力量?
后來我問過師傅,而師傅卻搖搖頭說道;
“這個為師也不知道,想來應該和你的身世有關吧!”
師傅給我說過,驅(qū)魂師的體質(zhì)要比常人強壯百倍。就像師傅一樣,身中劍傷,結果不出五天便徹底康復了。
而我畢竟年紀還小,而且道行不深,足足休養(yǎng)了一個多月才徹底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