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艱難地打出了手訣,但還需要念動咒語才能將收魂符的法力徹底啟動。
可是此時的我被厲鬼死死脖子掐著,甚至都能感覺到有鮮血從嘴里往外流。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此時想要念出收魂符的咒語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是為了活命,為了收服這只厲鬼,我只能使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希望通過疼痛來刺激自己的大腦使自己保持清醒。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緩慢地念出每個字來,每念一個字我都感到一陣的眩暈。
好在收魂符的咒語很短,當(dāng)我艱難地喊出最后一個字的時候,收魂符終于有了反應(yīng)。
突然之間我感到收魂符爆發(fā)出了一道目的光芒,那厲鬼仿佛非常害怕這道光芒的樣子,此時的他竟然想要轉(zhuǎn)身逃跑。
然而,他畢竟離我實在太近,就在他剛打算轉(zhuǎn)身的時候收魂符接觸到了他的魂體。
緊接著他的魂體還有周圍一直彌漫的黑色的鬼氣被迅速地吸進了收魂符內(nèi)。
他在不停地慘叫,不停地掙扎,但最終還是沒有逃脫被收服的命運。
落地后,我坐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喘氣,待到已是徹底清醒之后我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仿佛剛才的一切像是在做夢一般,可是那隱隱作痛的傷口和刺鼻的血腥味似乎是在告訴我,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我成功的收服了一只厲鬼。
抬頭望著師傅,我開心的大聲笑了出來,而師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一個滿意的笑容。
十歲那年我憑借自己的能力第一次捉住了一只厲鬼,我成功了。
我彎下腰撿起從空中飄落而下的收魂符,對著蠟燭仔細地端詳著,畢竟小孩子的玩心都很重,想看看收服了厲鬼的靈符是什么樣子,
當(dāng)我把收魂符靠近蠟燭的時候,我看到上面有一個猙獰的鬼臉,就好像是畫在了靈符上一樣。
只是這個鬼臉在上面不停地來回逃竄,似乎是想逃出來,只是每次游走在靈符的邊緣的時候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回去。
收起收魂符,我和師傅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依然蹲在墻角處一直瑟瑟發(fā)抖的杜公子,此時的他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
不但沒有把這礙事的一老一少給殺掉,反而搭上了自己喂養(yǎng)的一只厲鬼。
我和師傅兩個人給杜公子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已經(jīng)突破了他心里承受的極限。
師傅面帶微笑的向著杜公子慢慢走去,只不過師傅的微笑對于杜公子來說卻比厲鬼還可怕。
至少厲鬼能夠幫他在賭場上贏得不少銀兩,而師傅的笑容卻仿佛能隨時要了他的命。
師傅走到杜公子面前,緩緩蹲下身,我站在師傅身后盯著杜公子。
約我隱聽到有幾聲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從杜公子身下傳來,而且還伴有一股尿騷味,但是師傅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對著杜公子說道
“老夫只問一遍,你若回答的好便能活命,否則死!”
最后一個字師傅說的很大聲,杜公子甚至被嚇的渾身打了一下顫。
“沈若曦的發(fā)簪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聽到師傅的話,杜公子剛開始還微微一愣,但看到師傅那人畜無害的笑臉便急忙說道;
“是是師師傅給我的。”
師傅?怎么又會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師傅出來?莫非這杜公子也和我一樣開始學(xué)驅(qū)鬼術(shù)不成?
而師傅卻顯得有些不耐煩,對著杜公子大聲呵斥道;
“說清楚點,哪里來的師傅?你又因何暗害沈若曦?”
被師傅這么一嚇這個杜公子竟然嗚嗚哭了起來,滿臉驚恐地望著我和師傅,哽咽地說道
“前幾日那李三前往沈家酒莊找我討要賭債,我身上實在是沒錢還他,便開口向我姑父借一些??烧l知他不但不借還將我給轟出了出來。
那日我沒地方可去,就在附近一座山上四處溜達,打算晚上偷偷潛回酒莊在賬臺上偷些銀兩。
結(jié)果就在一座山神廟里見到了一個老道士,那老道士說我是霉運纏身,所以才會逢賭必輸,只有除去我命中的霉運我便會縱橫賭場無敵手。
我問他該怎樣除掉霉運,他就給送我一個黑色的葫蘆,告訴我里面有只厲鬼,只要將我的血滴在香上,將香點燃令那厲鬼吸食便可。
起初我也不信,可是當(dāng)我按那老道士所說的照做之后,我就真的逢賭必贏,自那以后他就收我為徒。
因前幾日姑父未曾借錢給我,我便心生怨恨,想要報復(fù)與他。師傅說有一法可幫我報仇,我問是什么辦法。
師傅就交給我一根發(fā)簪,說只需將此發(fā)簪送與我表妹便會有厲鬼上門幫我出口惡氣。
以后酒莊的生意便會一落千丈,我便偷偷找到表妹的貼身丫鬟靈兒,讓她將發(fā)簪轉(zhuǎn)交與表妹。”
聽到杜公子這么說,我本以為只要捉住這杜公子就能知道這發(fā)簪的主人是誰,便能找到沈若曦的魂魄,可誰知竟然還冒出一個師傅來?
而這個杜公子的師傅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又從哪里得來的發(fā)簪呢?
師傅繼續(xù)問道;
“你師父叫什么?”
杜公子搖了搖頭,表示他都不知道自己師傅的名號。
這讓這個杜公子的師傅更加神秘了,連自己的名號都不肯告訴自己的弟子,這個老道還真怪。
“你師父在哪座道觀修行?”
聽到師傅的問話,杜公子卻搖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師傅在哪里修行,只說每隔十日讓我前往那山神廟等他。
到時候他會前來檢查這葫蘆,明日剛好是師傅所說的十日之約,只要明天前往那山神廟就能夠見到師傅。”
師傅上前一把將杜公子從地上提了起來,冷冷地盯著他,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帶我們前去”。
杜公子也不敢反抗,連連點頭同意。
一行三人走在漆黑的夜里,周圍沒有一絲風(fēng),甚至連天上的星星也像是睡著了一般,四周漆黑一片,沒有一點亮光。
杜公子走在前面,也不打算逃跑,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晚上走山路,天上又沒有月光,杜公子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約莫走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樣子,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廟宇的輪廓。
杜公子走在前面,指著前方那個廟宇的輪廓說道;
“就就是這里了。師傅明日便會......呃!”
突然,走在前面的杜公子停下了腳步,而后竟然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師傅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杜公子的面前,用手指在杜公子的鼻孔處探了探,而后對著山神廟的方向喊道;
“道友未免殺伐過重了吧!不管怎樣,這杜公子畢竟是閣下的高徒,而閣下竟對自己的徒弟下此毒手。真可謂心狠手辣呀!”
此時,一個蒼老而又陰沉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山神廟里傳出來。
“哼,只是一個沒用的廢物而已,本想用他的精血替我飼養(yǎng)厲鬼,可沒想到這個笨蛋竟然敢將我飼鬼道人的行蹤給透漏出去,像這種小人留著他干什么?”
原來那個厲鬼根本就不是杜公子的,而是他替這個神秘而又陰毒的老道飼養(yǎng)的。
只是財迷心竅的杜公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顆可憐的棋子罷了!
一顆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
此時從山神廟里走出來一個黑色的人影,四周太過漆黑,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影子,甚至連對方長得是胖是瘦都看不清。
我異常緊張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手里緊緊地攥著一張收魂符,而師傅卻顯得根本不在乎的樣子,對著那自稱飼鬼道人的老道繼續(xù)問道;
“那沈家酒莊的鬼娶活人妻也是你干的吧!”
那黑色人影聞言長長的嗯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憶著,隨后呵呵一笑說道;
“不錯,使了一些小手段而已,那沈老板的女兒乃是純陰命體,用他的魂魄煉制靈器最好不過。”
這飼鬼道人口中所說的靈器是一種帶有靈性的法器,是我們驅(qū)魂師在趨魂的時候必不可少的武器。
就像師傅手中的拂塵和身后的寶劍一般,但是一般的靈器在煉制的時候只需法力高強之人開光便可。
最多也就是加入一些妖獸的魂魄,以便能使靈器具有自己的意識,從而威力大增。
但是從來沒聽說過用活人的魂魄來煉制靈器,因為這種方式實在太過殘忍。
被煉制的魂魄終日封印于靈器之中,終身不得投胎,一旦靈器被毀,被封印的魂魄也會徹底的煙消云散。
別看師傅平日里是一副仙風(fēng)道骨模樣,但是他的脾氣卻非常的火爆。
一聽飼鬼道人說拿活人的魂魄煉制靈器,心中的火氣頓時爆發(fā)起來,也不給他回話,直接抽出身后的寶劍朝著對面的飼鬼道人刺去。
而那飼鬼道人也非等閑之輩,就在師傅拔出寶劍的一刻,那飼鬼道人卻念動著咒語,對著我和師傅的方向喊了聲
“去”
頓時我便感到一股奇異的寒風(fēng)向著我們的方向襲來。
師傅反應(yīng)也不慢,對著已經(jīng)抵達我們跟前的寒風(fēng)揮動著手中的拂塵。
就聽到“叮”的一聲響,寒風(fēng)被師傅的拂塵阻擋下來。
此時,我注意到對面竟然漂浮著一股非常濃郁的鬼氣,在這鬼氣之中甚至還能感到異常森冷的殺氣。
師傅愣住了,凝重而又驚愕地說道;
“居然是一只將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