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道;
“佳林,你膽子實在太小了,今日借這個機(jī)會,為師好好練練你的膽子”
聽到師傅這么說,我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這個老東西果然沒安什么好心。
一臉警惕地望著他哆哆嗦嗦地說道;
“師,師傅,你,你想干嘛?”
結(jié)果這個老東西摘下腰間的酒葫蘆,一邊喝著酒一邊還說著風(fēng)涼話。
“沒事的,就是練膽而已,又不是讓你去送死,怕什么?為師自有分寸。”
聽到這話我真想破口大罵,你還不如讓我去送死呢。
師傅一邊喝著酒,一邊好像在布置著什么法陣。
我一直盯著他看也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心里還在生著師傅的悶氣,畢竟今天又被這個老東西給算計了一下,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窩火。
而師傅卻一邊布置著陣法,一邊對我說道;
“此陣名為困尸陣,可將行尸困于其中無法逃脫。
依為師看來今晚那行尸必定會來此處,到時你坐在困尸陣當(dāng)中吸引行尸。
只要行尸進(jìn)入到困尸陣,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來。
至于你嘛,等行尸進(jìn)入到困尸陣后你便借機(jī)逃脫而出。”
我一聽這話頓時滿頭黑線,果不出我所料,這個老東西就沒安什么好心,這是想活活整死我呀!
約莫半個時辰后師傅布置完了困尸陣,而此時天色已經(jīng)開始漸漸黑了起來。
師傅慵懶地坐在一棵樹底下,一邊喝著酒,一邊對我說道
“佳林,如今天色已晚,想必行尸不久即可前來,你現(xiàn)在就坐在困尸陣之中。”
說著也不管我樂不樂意,自己一個人繼續(xù)喝著他的酒。
而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挪動著步子,隨后撒腿就跑想趁機(jī)溜走。
結(jié)果還沒跑幾步就被這個老東西給逮找了,一腳叫我給踹進(jìn)了大陣當(dāng)中。
我摸著被他踹疼的屁股,紅著眼圈一臉委屈地坐在地上,而師傅依然坐在樹底下喝著酒,不一會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我真實欲哭無淚呀!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對著師傅破口大罵道;
“你個老東西,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能睡得著?一會行尸來了怎么辦?”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就好像一盞掛在天上的燈籠。
四周除了師傅輕微的鼾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響,甚至連蟲鳴都沒有,安靜地讓人心里發(fā)毛。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時刻注意著四周一切的動靜。
突然從樹林深處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叫,我頓時警覺起來,四周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好像剛才的吼叫是我的幻覺一般。
一陣涼颼颼的微風(fēng)吹來,吹得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樹影就好像一個個鬼影一般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
突然之間,我借著月光看到有個人影緩緩地從樹林里走出來,向著我的方向走來。
她走得很慢很慢,兩只胳膊伸的直直的,就好像是牽著線的木偶,腦袋向一邊聳拉著,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
“師,師傅,來,來了”。我驚恐地對著師傅大喊,因為恐懼我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哭腔,甚至就連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
可這個老東西依舊打著輕微鼾聲,看起來睡的很香的樣子。
我徹底絕望了,緊緊地盯著一步步向我走來的行尸,詭異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恐怖。
突然那行尸竟然發(fā)瘋般的向著我急速地狂奔而來,他的速度很快,快的我的眼睛都看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此時的我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師傅所布置的困尸陣上,若是連困尸陣都無法困住她的話,那么今晚將是我的死期。
此時的行尸已經(jīng)離我越來越近,離困尸陣也越來越近。
就在行尸踏進(jìn)困尸陣的那一刻我急忙站起身向著師傅的方向狂奔過去。
然而誰曾料,就在我即將踏出困尸陣最后一步的時候竟被一個小土堆絆倒在地。
我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身正打算踏出最后一步的時候卻被行尸抓住了肩膀,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行尸的雙手冰冷而又堅硬,沒有一絲的溫度,她將我將高高舉起,舉過她的過頭頂。
我的雙腿不停地凌空亂踢,我不停地掙扎,可是不管我怎么掙扎都掙脫不了她那冰冷而又僵硬的雙手。
透過月光我看到了她嘴中那兩顆長長的獠牙,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的詭異,特別的驚悚。他的臉龐如同她的雙手一樣冰冷,沒有一絲血跡。
雙眼木訥的盯著我,沒有一絲感情。
“師傅!師傅救命!”
我一邊不停地掙扎,一邊大聲地喊著,想以此來驚醒師傅。
而此時,將我高高舉起的行尸慢慢地張開了嘴巴,兩顆尖利獠牙對著我的脖子就要一口咬下去。
而此時我一直注意著的師傅卻突然睜開眼,他猛地站起身,手中打著手訣,嘴中念動著咒文。
“奉太上老君敕令,弟子李天壽,今起困尸大陣,除此妖魔,以保萬民平安,俯訖太上賜弟子無邊法力,以誅行尸,急急如律令!”
隨后師傅對著行尸輕輕一甩手中的拂塵,拂塵打在行尸身上。
行尸頓時慘叫一聲被打飛出去,而我因為擺脫了束縛,身體沒有了支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被摔得渾身火辣辣的疼,齜著牙站起身急忙地跑到師傅身后。
雖然躲過一劫,但心里不免有一些后怕,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被打飛的行尸重新站立起來,仰頭望著月亮,站在皎潔的月光下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吼聲,剛才師傅的一擊已將她徹底激怒。
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師傅,顯得非常的狂暴,對著師傅發(fā)出一聲咆哮,而后又一次急速地沖來。
可是此時師傅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也不打算出手,就這么一直站著。
躲在一旁的我焦急地喊道“師傅,你快出手呀!她過來了。”
然而師傅依然沒有出手,站在那里緊緊地盯著行尸。
就在行尸即將沖到師傅面前的時候,卻被一束突如其來的金光給彈了回去。
師傅冷哼一聲。
“老夫所布置的困尸陣,豈是這般容易能逃出來?”
行尸被困尸陣所阻,此時的她更加的瘋狂,雙手拼命地攻擊著前方的金光。
然而那道金光就好像銅墻鐵壁一般堅不可摧,任憑行尸如何攻擊都無濟(jì)于事,根本沒有松動的跡象。
“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看老夫如何滅了你。”
師傅暴喝一聲,掏出一張靈符向著行尸拋去,隨后掐著手訣口中念著咒語。
就在靈符接觸到行尸的時候,行尸又一次發(fā)出一聲凄厲地慘叫,痛苦地倒在地不停地來回翻滾。
借著困尸陣發(fā)出的金光,我看到行尸的眼中竟然有淚水流出,此時的行尸竟然流出了眼淚,這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也許是因為師傅這致命的一擊對她所造成的傷害,也許是因為她還依稀地記得自己悲慘的遭遇,她的眼神中竟然含著一抹人性化的痛苦。
我的心中竟然沒來由的開始有些同情她,她本該有個疼愛自己的父親,將來也許會有一個視她為一生摯愛的夫君,然后平淡而又幸福的度過一生。
然而這一切都因王員外心中的的貪婪與荒淫而化為泡影,她只不過是一個蕓蕓眾生中的平凡女子而已,上蒼為何要讓她遭遇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為何對她如此的不公?
看著行尸痛苦的樣子,聽著她凄厲的慘叫,我的心中五味雜陳,對師傅祈求道;
“師傅!她是無辜的!放了她吧!”
“胡說八道,既已化為行尸,她便不再是人,若不除之,必會殘害生靈。”
師傅一邊呵斥著我,一邊繼續(xù)掐著手訣,根本不為所動,繼續(xù)念動著咒語,行尸依然在痛苦地哀嚎。
然而,接下來的我做出了一件讓師傅極度震驚的事情。
我趁著師傅不注意一步跨進(jìn)困尸陣當(dāng)中向著行尸跑去。
師傅大驚,想要阻止我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連忙對著我大喊道;
“徒兒危險,快回來。”
但此時我已經(jīng)伸手摘去了行尸身上的靈符,順手將靈符撕了個粉碎。
望著躺在地上因為遭受重創(chuàng)而顯得虛弱的行尸,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很是僵硬的微笑。
對著行尸說道“你,你快走吧!我?guī)湍銛r著師傅。”
行尸望著我,似乎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只是她的眼中沒有感激,依然是那種木訥的眼神。
但我未曾料到的是,她突然一把將我按倒在地,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我發(fā)出一聲怒吼。
就在她即將對我咬下去的時候師傅突然趕到,伸手對著行尸的頭又拍了一張靈符,這一次師傅顯然是被激怒了,冷著臉念動咒文的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幾分。
然而此刻卻發(fā)生了讓我和師傅都未曾料到的異變。
“女兒,你在哪里?女兒呀!爹爹來了!
”
一聲陰森森的叫喊聲突兀的從樹林深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