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老看著那攤黑跡嘆道:“偉大的人有紫色的魂跡,普通的人空無一跡,罪惡的人靈魂泛黑。老夫灼燒這么久,依舊留有黑跡。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番罪惡?”
說罷,洲昊的頭發(fā)由白轉(zhuǎn)黑,祖老回到了吞天戒。
洲昊看著場上的一幕,深吸一口氣,隨即看向王歷。
祖老毀滅陽勇杏之后,王歷琴曲正好彈完。
兩名黑袍人發(fā)出慘叫,有黑霧顯現(xiàn)。很快,黑霧便消散在空中,兩位黑袍人眼中出現(xiàn)了清明。
黑袍人很快就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旋即兩人對著洲昊等人拜謝。
“虎一拜謝恩人!”
“虎二拜謝恩人!”
“你們就是當(dāng)初的虎山二俠!”王歷驚呼。
兩位黑袍人面露慚愧神色,連忙說道:“不敢當(dāng),徒有虛名罷了。想不到我們兄弟二人竟為虎作倀這么多年。”虎一深深嘆了一口氣。
“虎山二俠?”洲昊問道。
“大哥有所不知,當(dāng)初就是虎山二俠洞悉了陽勇杏的罪惡,兩人聯(lián)手上門挑戰(zhàn)陽勇杏,想拯救我們。不料,陽勇杏竟與城主聯(lián)手,二人敗北,從此不知所蹤。我也是趁著四人當(dāng)初的混戰(zhàn),才找到機會逃出來的。”王歷解釋道。
“當(dāng)初我們兄弟兩以為憑借兩個踏空境后期的修為,能夠解決陽狗。可奈何陽狗與城主狼狽為奸,我們受到城主偷襲,不慎之下被陽狗控制了心智,沒想到再次恢復(fù)神智,已過了七年。”虎一苦澀說道。
洲昊贊嘆道:“兄弟有如此胸懷,就值得我輩瞻仰了。不過……”洲昊臉色一沉,“現(xiàn)在事情還沒完。”
“對!絕聽閣內(nèi)還有好多被關(guān)押的人。”王歷說道。
“我們知道他們在哪里,我們?nèi)ゾ?,是該償還我們的罪惡了。”虎一說完,便與虎二沖了出去。
“大哥,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王歷問道。
洲昊輕輕一笑,不過眼中盡是冷漠。
“那些自愿跟著陽狗的,全部殺了。”
王歷心中一顫,旋即狠狠點頭。
那些人,犯下的罪惡,一點也不少!
在大殿中還存活的盟友,連忙磕頭求饒。
“大俠!我們都是被逼無奈啊!大俠饒命??!”
洲昊并沒有聽他們辯解,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任何理由。
很快,整個絕聽閣的盟友,全被洲昊等人抹殺。
洲昊望著橫尸遍地的絕聽閣,身后站著許許多多的孩子,這些,有的已經(jīng)失去神智,有的還存在清明,盡皆忐忑的望著洲昊。
段靈萱,黃萌,王歷,少女,虎一,虎二,也都靜靜站在洲昊身后,看著洲昊。
洲昊手中燃起真氣烈焰,手一揮,一團火球砸向大殿。
大殿,緩緩燃了起來,很快,火光漫天。
洲昊轉(zhuǎn)身,說道:“我們走吧。正義有時候會遲到,但是從不會缺席。”
洲昊說罷,眾人身軀皆一顫。
絕聽閣的火光,很快就把全城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畢竟,絕聽閣可是他們的驕傲啊!從里面走出來了多少優(yōu)秀的修士!
所有人都聚集在絕聽閣山門口,不過并沒有進去。
絕聽閣禁令,非絕聽閣弟子,不準進山!
很快,洲昊等人就出現(xiàn)在了城民的視野中。
“那不是我家的二蛋嗎?”有人驚呼。
“咦?我家的小子也在!”
“我閨女也在!”
“我的孩子呢?”
眾人嘰嘰喳喳,討論不已。
洲昊來到山門口,渾身血氣。
眾人終于發(fā)覺不對了,自己的孩子,似乎癡呆了?
“各位!”洲昊開口了,真氣包裹著聲音,宏亮有力。
“你們,把你們的孩子送到這里來,并不是給予你們孩子希望,而是……親手把他們葬入地獄!”
洲昊此語一出,全體嘩然。
“怎么會?陽道長可是我們路歷城的頂梁柱!”
“就是,你這個騙子!”
“騙子!”
路歷城居民聽到洲昊如此說,盡皆暴起,對洲昊口誅筆伐。
洲昊讓孩子們自己找到自己的長輩,那些沒有神智的,依舊呆立在原地,茫然無措。
當(dāng)回到長輩身邊的孩子給家長講述陽勇杏的一切后,有的氣憤,有的后悔。但大部分人都是選擇不相信,認為孩子是被洲昊等人迷惑了。
那些看著孩子癡呆的長輩,紛紛站出來怒罵洲昊,說一切都是洲昊造成的。甚至有人當(dāng)場表示不要孩子,要洲昊賠償!
洲昊并沒有生氣,只是感到悲哀,一座城的人,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被騙整整十年!
還是……他們甘愿被騙!
在洲昊背后的幾人,都擔(dān)憂地望向洲昊。
他們以為,救出了孩子,本應(yīng)該是受到眾人愛戴的,可誰曾想到,這些人竟是這副嘴臉!
洲昊突然感到索然無味,把所有癡呆的孩子收到吞天戒。
有長輩看到,怒罵道:“你這畜生!你把我們的孩子放到哪兒了?你必須給我們賠償!”
洲昊這時真氣外燃,真氣烈焰直沖天際。
“誰阻,誰死!”
洲昊震懾了這一群無理取鬧的人。
洲昊一行人漸漸走出城門,無人敢阻。
早就出現(xiàn)在人群中的城主也不敢,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陽勇杏是什么實力的。陽勇杏都掛了,洲昊要掛他這個小小的城主,還不是輕而易舉?
洲昊等人回到了山洞,把孩子們放了出來。
偌大的山洞瞬間出現(xiàn)了上千人,不過,卻沒有多少生氣。
宛如一具具人偶。
黃萌看著沉默不語的洲昊,有些擔(dān)心,上前安慰道:“洲大哥…………”
洲昊擺手,說道:“我沒事,我們都錯了。”
“錯了?”黃萌說道。
“對,錯了。沒有一個謊言,能夠欺騙一座城的人整整十年。那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知情的。他們只是想甩掉一個包袱罷了。”洲昊一語驚人!
“怎么可能!”王歷驚呼。
洲昊回答道:“我之前觀察了他們聽聞孩子們講陽勇杏的所作所為時的靈魂波動。我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情緒上竟沒有半分變化。他們大概所想的是,成了盟友,正好養(yǎng)老,死去或癡呆,也就少了一個包袱罷了。”
王歷一拳打到墻壁上,拳頭上都溢出了血。
真相,往往就是如此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