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聯(lián)想到了他所說的那個尸體應該就是我,但是這怎么可能呢,最起碼我現(xiàn)在還是知道我是個活人的啊,怎么可能我是尸體呢?
我剛要出聲問些什么,父親就一把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也就生生的把話給憋了回去,于是我只好跟著這個人繼續(xù)向著里面走。
我心中有點奇怪,這個不是叫做陰市嗎,怎么這個人口中又叫做陰齋了,估計要進去以后父親才能告訴我,這一路上我也沒有看出和之前白天的時候有什么差別啊,依然是一個個房間的。
唯一有變化的,大概就是這個每家每戶的門上多了一些奇怪的圖案,是我們以前沒有見過的鬼怪的樣子,之前我還以為這里會是人家呢,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里是不能讓人住的了,因為這個陰市在這里的關系。
這些圖案有的是龍,有的是虎,總之都是一些十分威嚴的動物的形象,但是這些動物看起來還有點奇怪,具體哪里奇怪我還看不太清楚,一直走到了最后的時候,才停在了一扇敞開的門的門口。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才吃驚的發(fā)現(xiàn),這里之前不是一堵墻嗎?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有了一扇門了?
而且這個門是一座石門不是傳統(tǒng)的那種木門,石門看起來好像很古老了似的,絕對不可能是這個墻壁下的暗門什么的,總之這個門的出現(xiàn)顯得很是古怪。
“這里面就是陰齋了,幾位請進,”那個戴著血紅色面具的男子,微微彎下了身子,然后向著里面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但是我很奇怪的是這個門里面竟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父親既然沒有表示異議,那就說明是正確的。
就在我們經(jīng)過那個石門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一下子浸入到了涼水里似的,一陣透骨的寒冷,然后我就看清了面前的景象,不但沒有我想象中的陰冷的樣子,反而有點十分熱鬧的場景。
難道這里就是陰市里的人嗎?正在我思考的時候,不知道我身邊什么時候站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子,看著我說道:“小伙子,我這有現(xiàn)成的工具要不要,行貨。”
我向著那人手上看去,只見這人手上工工整整的放著一些錘子還有小鏟子什么工具,陰市里面怎么會有人來賣這些個東西?
正當我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父親忽然扯過了我,然后對我說道:“在這個陰市里面不要亂說話,擔心被人下手段。”
說著便帶著我們向前面走了過去,我應和了一聲之后也是跟著走了過去,青詳和廖學峰現(xiàn)在可就真的是凍得不輕了,不停的在自己身體上搓,我正準備回頭取笑一下這兩個人的時候,我忽然瞥見了我們之前進來的那個門那里。
我只感覺自己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用手指向了青詳他們身后,青詳和廖學峰也是有點奇怪,向著自己的身后看了過去,然后也是嚇了一跳。
因為在之前過來的那個石門出,正定格著三個人的身影,父親還有青詳他倆的,就好像是一個半透明的影響似得定格在了那里,而且還都是半透明的樣子保持著我們進來的時候的樣子,唯獨沒有我的身影在那里。
“那個是過魂門,是這里的主人設下的,凡是經(jīng)過的人都會將體內的魂留在那里,所以才要請一些陰魂上身來代替人體的魂的,不然一般人進來了,直接就會因為魂離體而變得失去意識的,”父親看見我們驚訝的樣子,為我們解釋說道。
看著那定格的魂,我也是明白了,人體內有著三魂七魄,其中魂主思想,魄主行動,所以也就是說人要有魂才能思考,但是這個門卻能將人的魂割去,人就沒有辦法思想了,所以才請了一些陰魂,暫時代替人的魂的作用的。
真不知道這里的主人就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還要在這里隔斷人的魂,不過這番手段也算是逆天了。
經(jīng)過了這么個事情之后,我就開始打量起了周邊的事情,發(fā)現(xiàn)除了一些買東西的小攤子以外,還有這一些人在墻邊那里似乎在和什么人商量著什么,還有一些人在地上點著紙錢在燒,但是我卻什么也看不見。
難道是那里是有鬼在的嗎?但是為什么我看不見呢,我記得以前的時候我都能直接看見鬼怪的,我仔細感應了一下身體里,這才感覺出來,原來是因為這里太冷的關系,陰蠶蠱蟲那家伙竟然睡過去了,難怪我會看不見鬼了。
看來這里不只是有人來做生意,甚至還有鬼來做生意,繼續(xù)向著里面走著的時候人就開始稀少了,我就有點奇怪了,于是向父親問道:“爸,咱們不就是要來陰市嗎?怎么還往里面走???”
“先去看一個人,他就在陰齋里面住,距離這個陰市有一定的距離,”父親說道。
“真想不到這里還有這么神秘的地方,青詳啊,看來我真沒白來找你,”廖學峰也是搓了搓肩膀,哈了一口氣在手上說道。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啊,找我干什么啊,”青詳似乎之前也是因為事情太過緊張,而忘記了這件事情,所以這才問道。
廖學峰馬上回道:“是師傅讓我來找你的,怕你出什么危險,最起碼有我在你也能安全點不是,只不過來找你的路上遭了小偷了,盤纏什么都沒有了,還好有這個小師弟接濟了我一下,不然真的要餓死我了。”
我靠,哪里是我要接濟他了,分明是他硬要跟我要頓面吃的,不過還好總算還是一家人,看來青詳?shù)膸煾狄彩呛苷疹櫱嘣數(shù)?,不然也不會專門再找回自己已經(jīng)逐出師門的人來照看青詳了。
正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忽然走到了一個破敗的小樓旁邊,這個樓房看起來像是一個危樓似得,破破爛爛的,唯一能讓人瞧得過去的,就是這個小樓是一個二層的小樓。
“爸,這里就是那個陰齋嗎?”我實在有點想象不到,要知道父親可是說過這個陰齋是整個陰市的主人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會這么破破爛爛的呢?
但是出乎意料的父親卻是點了點頭,然后便是向著里面走了過去,我也馬上跟上了,原來陰齋和陰市不是一個地方,父親走到了門口之后,輕聲敲了兩下門,但是過了好久都沒有人來開。
不過父親倒也不急,就這么站在門外,估計這也是一種尊敬吧,又是過了一會之后,那個破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站在了門口。
“是朱叔叔吧,請進吧,父親已經(jīng)在等你了,”這個女子穿了一身旗袍,長長的頭發(fā)在頭上盤起了一個發(fā)髻,看著好像是一個古代人似得,只是這張臉卻顯得太過蒼白了,看起來好像是死人臉似的。
聽他叫我父親朱叔叔,難道是和我父親認識的嗎?但是我怎么沒有見過呢,出于禮貌和們也是友好的點了點頭。
然后跟著父親走了進去,不過我有點奇怪的是那個女孩看我的眼光,似乎是一種很感興趣的打量,就好比看見了一個什么新奇的東西要好好觀摩一下似的。
雖然很奇怪但是我還是盡量讓自己友好一點,畢竟這也是一個女孩子,笑了一下我就跟上了父親。
這個小木屋還不是很大,而且東西也很是簡陋,除了一張桌子還有書架之外,幾乎就沒有什么裝飾了,在這一樓不遠的地方,有著一個燃著的暖爐,暖爐的旁邊有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我們。
“我知道你來要什么東西,”父親還沒有開口,那人就開始說話了,只不過那個聲音卻顯得很是沙啞,而且氣息也顯得很是不足,好像老人一樣。
“我只要一張就夠了,”父親沒有多說什么,接下來就是短暫的沉默,但是就是這樣的沉默卻讓我感覺有那么一點壓抑。
那個背坐在椅子上的人動了,起身站了起來,雙手背后向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我這才看清楚這個人的面容,頭發(fā)花白,皮膚褶皺,看著就好像一個垂暮老人一樣。
但是我明明記得那個女孩說過是她父親要來見我們的啊,如果是那個女孩的父親的話,那不是應該和我父親的年紀一樣大的嗎,但是怎么會這么蒼老呢?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個人略顯渾濁的眼睛看著父親說道。
父親也馬上問道:“什么條件。”
“這個孩子留下,又或者,你們三個留下,”那個人的目光馬上轉向了我的身上,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